尹書韞回到尹家後,徑直被提到祠堂處罰跪。因血統‘不正規’,隻能跪在屋子外側。
尹書韞不動聲響地跪了一夜,如同一尊石頭般不動聲響也不變動作,整張臉蒼白無比,似從修羅道中爬出。
在一旁看守的丫鬟發現不斷有血從養小姐的袖子中往外滲,她一驚,又猶豫地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旁人。
不遠處,石喬然帶著一群女眷在遊園,她遠遠得看到尹書韞在祠堂外罰跪,略蹙起眉,轉身攔住身後的三五女郎們。
“姐姐們,”石喬然善解人意地說,“前頭還在修葺,漆味重,我們從廊橋上走。”
女郎們紛紛應聲,並不在意到底往哪裡走,反正她們來,就是想遠遠看一眼石喬然那名聲在外的表哥。
石喬然腳步匆忙地走向祠堂外,往尹書韞跪的地方旁輕輕地放下一瓶傷藥,提醒道,“表姐,你流血了。”
“多謝。”尹書韞聲音喑啞。
石喬然不知尹書韞為何跪在這裡,隻歎息地搖頭,“表姐,你多看些書吧,書中自有黃金屋。”
她說完這話又腳步匆匆地回去,跟上那群女郎。
“喬然,你姑父府上那位名聲大噪的養女呢?”女郎調笑道,“我們還從未見過呢。”
石喬然不自在地說,“興許是生病了。”
“你的養表姐到底如何?”女郎們問,“能把邱貴妃惹怒成那樣,真讓人好奇。”
石喬然沉默片刻,而後應聲,“容貌出眾,品性一般。”
女郎們白日還是沒見到尹雲觀,紛紛惋惜。
但想想也是,明日便是禦試,就算尹家再怎麼穩操勝券,肯定也要用心備考。
但意外之喜,夜幕的遊船會上,尹家主和主母協同尹雲觀出在船頭,主母用水捋荷花,為明日要參加禦試的嫡子祈福。
光影交錯,女郎們雖看不清尹雲觀的五官,但隻覺身心陶醉。少年郎立於船頭,心無旁騖,卻惹岸旁粉帕緊。
船靠岸,尹雲觀踏上岸,一道身影卻突然擦著他的身子跑來。
尹雲觀腳步一頓,在看清尹書韞的臉後,立馬撈住她的身子,“你乾什麼?”
“我要殺了王文汀”,尹書韞一臉死寂,重複地說,“我要殺了王文汀。”
她要殺了王文汀,為養父養母報仇。
王文汀,是她生母的名諱。
“你瘋了?”尹雲觀壓低聲音,“瘟疫又不是母親挑起的。”
尹書韞的腦袋很疼,心中充滿仇恨,她思來想去,想不明白到底是誰會借瘟疫隻名屠殺全村。
王文汀不可能有這麼大手筆——
但如果不是因為王文汀,她就沒必要離開村莊。沒可能好人都死光了,禍害還遺百年。
尹書韞知道現在殺王文汀不是一件理智的事,但她頭痛欲裂,仇恨的刀隻想嗜血。
周圍的人看尹雲觀離尹書韞離得這麼近,卻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不是說尹家嫡子和嫡女關係不好麼?這看上去倒也還行,風度算是相稱。”
“什麼嫡女,明明是養女,莫要把狸貓和太子放在一起並論!”
看到尹書韞布滿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