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趙瑾瑜此時的語調保持著和平時說話時一樣的語調和頻率,隻是對麵的人可能本來就心虛又加上緊張害怕,被逼得更不敢和他對視,深深地低下了頭,聽他這樣問忙點點頭。
“那你明不明白,不問自取謂之偷?”趙瑾瑜語氣有些不好的反問,“既然已經拿了,現在又要還給我是什麼意思?就是要還,你也應該直接交還到書畫社!”說完這句話後,轉身就準備繼續往前走。
對方看到趙瑾瑜準備要走,忙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同時解釋道,“他們今天上午報警了,如果被人知道是我拿走這幅字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對麵的人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著,大概不知道怎麼說下去,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因為我爸出了車禍,家急需要用錢,我也是一時急糊塗了,就想到頭天鄧斯城說你的一幅字被人用300萬買走了,就一時起了貪念,對不起!”
趙瑾瑜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生一臉強作鎮靜的樣子,不由歎了一口氣,正好看到隔著幾十米遠的地方有一家咖啡館,抬手指了指那邊說道,“去那裡坐坐吧,”說完也沒管這個男生的反應,徑自走了過去。
進了咖啡館以後,趙瑾瑜特意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坐下,叫了兩杯咖啡,等服務員走遠以後才說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也許是已經向趙瑾瑜開口承認了這件事,突破了自己心裡的那道防線,現在聽到他的問話,再沒有像剛才在外麵那樣說一半留一半的,“學弟應該還不認識我吧,我是經貿係的袁彬,因為一直比較喜歡書法,就參加了京大書畫社。
應該是大前天的時候吧,我參加了書畫社組織的一次活動,當時鄧斯城,就是我們書畫社的會長,和我們說前段時間你的一幅作品在一個拍賣會被拍出了300萬的高價。你寫的那幅字一直被掛在我們書畫社的牆上,鄧會長當時就開玩笑的說讓我們千萬要小心,這可是價格幾百萬的藏品。
正好那天晚上我媽打電話來說,說我爸開車出車禍撞人了,一死一傷,我爸自己也受了傷。因為是我爸的責任,現在不僅當場死亡的要賠錢,還有兩個人的醫藥費,才在醫院住了不到兩天,已經花了近3萬,醫院那邊還在一直催著交錢。
我家裡前年蓋的房子,當時蓋房子有一部分就是借的親戚家的錢,這錢還沒有全部還完,現在再想去借,實在很難,我就把心思打到了這幅字上麵。”
“保險沒有賠付嗎?”在袁燁彬說話停頓的間隙,趙瑾瑜不由好奇的問道。
袁彬苦笑,“我家的那台拖拉機平時也不走遠,就在附近幫人拉拉貨。如果要買保險的話,一年得好幾千,我爸舍不得那幾千塊錢,總覺得不會那麼倒黴,哪知道……”這大概也是很多國人的心理,總覺得不會那麼巧,那麼倒黴。
趙瑾瑜一隻手橫搭在沙發背上,另一隻手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看著對麵有些緊張無措的男生,不在意的問道,“那你的意思……”
袁彬將放在自己旁邊的卷軸推到趙瑾瑜的麵前,“我知道這次的事是我不對,這個畫我放到你這看,看能不能麻煩你將東西還回去書畫社,順便幫著和警察那邊說一下?”
“你怎麼不找個機會自己送回去?”隻要東西沒丟,相信警察也不會太費心力深究下去。
“從昨天開始,社團裡怕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包括會長和副會長,所有人進出都一定要登記的,我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還回去,”說到後來,聲音已經幾不可聞了。
如果吳彬沒有說慌,趙瑾瑜到是能對他的行為舉動理解一二。如果是其他人處於那樣的境地,一時之間又找到其它的來錢渠道,時時看著牆上掛著的價值幾百萬畫作,即使誰都知道偷東西不對,恐怕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把持得住的。
趙瑾瑜心裡暗歎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書畫社和警察那邊,我都能打個招呼讓他們彆再追究了,這件事我也會幫你瞞著,隻是你家裡怎麼辦?”
“我買了明天的火車票,先回家看看能不能找親戚再借一些,我爸還在醫院,總不能放著不治?”
“這樣吧,如果情況真的如你所說的,需要多少錢我讓人拿給你。”
袁彬馬上擺手,“不用不用,你已經幫了我大忙,怎麼還能要你的錢?”
“這錢算是借給你的,當然,如果你不需要,我也不會強迫你收,”當事人不願意就算了,他沒有強迫彆人一定要接受自己幫忙的想法。
袁彬想到他媽媽這幾次打電話過來時,那從聲音裡就能感受到的惶恐,還有深深的無奈疲憊,再次想要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