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暹說道:“其實有些話,屬下直說了吧。屬下這兵部尚書,當的並不如意。直到最近,得陛下器重,提拔為宰相之後,手下人才安分了。在這之前,一直都有些陽奉陰違的。最初屬下是以為自己擋了他們的道,畢竟屬下在長安無根無基,突然就升為兵部尚書,惹人排斥。後來漸漸的,屬下在兵部有了自己的心腹,才發現了一點東西。不隻是仕途,還阻擋了他們的財路。聽說前幾任的兵部尚書時常會給屬下紅利,屬下這裡卻沒有了。令得諸多人的利益受損,大不受歡迎。”
裴旻聽得略一沉吟,問道:“消息可屬實?”
杜暹搖了搖頭道:“隻是傳言,不好確定,至少屬下這裡是沒有受到任何賄賂的,要是真有,倒也證明了什麼。”
裴旻大笑起來,說道:“除非腦子不好使,誰敢賄賂杜相?”
杜暹昔年在西域的時候,就以拒絕蕃人贈金而聞名,絕對是個清廉的主。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裴旻說道:“此事你彆過問,我自有安排。不過你說為難你的那些人,你注意一下。挑幾個有嫌疑的出來,如果他們收了財富,多多少少應該知道一些東西。”
“你也不是外人,也不怕實話給你說。遼東燕雲方麵的局麵局勢很迷,是我多心,那就再好沒有了。萬一有異變,絕不是小事。”
裴旻是希望自己多心,他一直防著安祿山、史思明這些人,對於張守珪並未設防。
在他的記憶裡張守珪應該算得上的唐王朝的一代名將,值得信任。
卻不想東北的局麵一拖十年,大有糜爛之勢,令裴旻有些不安。
送走了杜暹,六部之中也隻有禮部裴旻未了解情況了。
對於禮部,裴旻自然是特彆的對待。
他一開始就沒有讓人指揮禮部過來開會,自己親自動身往禮部而去。
禮部尚書依舊是賀知章。
之前遇刺的那場災難,賀知章的身子骨是大不如前了。
原本賀知章是打算直接告病辭官的,但正好遇上李隆基重病,一時間也未能如願以償。
賀知章在其位,謀其政,既然告病辭官未成,依舊是禮部尚書的身份,就帶著幾分頑固的履行著自己的義務。
來到禮部,裴旻是直接跟門房打了一個招呼,走進了內部,直到賀知章的辦公廳,才讓人通傳。
聽著內部的動向,裴旻高聲道:“賀老哥,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我進來了?”
賀知章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快進來!”
賀知章拄著拐棍,往門邊走來。
“看到賀老哥精神大好,我就放心了!”
賀知章依舊豁達,抬手搖了搖手上的拐棍,說道:“隻是現在離不開它了,不過無妨,隻要手無恙,拿得起酒杯,寫的了字,作的了詩,依舊是四明狂客。”
“壯哉!”裴旻讚歎著,扶著賀知章一旁坐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