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裴旻將王忠嗣叫出來說話。
就在王忠嗣與王母住所不遠處的彆院涼亭。
晚風習習,冬季的晚上特彆寂靜,幾株寒梅透牆而來,竟彆有滋味。
“旻哥!”對於如兄如父的裴旻,王忠嗣一如既往的尊重,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站在一旁。
“坐下說話,你我兄弟,客氣什麼!”裴旻自己隨意的坐下,帶著幾分玩笑的說道:“下手可真快,這才幾天。你這是打算來個閃婚?主意打的挺好,選了一個不重視我們東方禮節的西域姑娘!”
王忠嗣笑道:“早跟旻哥說了,弟這方麵可不需要旻哥勞心,自己就能解決……”
裴旻聽得一怔,在記憶中王忠嗣還真說過這樣的話,當時他好像還給嘲諷了番,無言以對的笑了笑道:“這本事也不知你從哪裡學來的,無師自通?反正,我可不記得教過你這些……不過,我得提醒你。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你可不能禍害了人家姑娘。”
換做二十一世紀,那是相互傷害,但是在古代,就是當方麵的禍害。
女人在這方麵是最吃虧的。
唐朝還要好一些,可以改嫁,但是一般來說,給夫家休妻逐出家門,將會意味著三從四德有所缺失,讓人看不起。
這樣的女子,極少有人願意再娶,將會禍害她人一生。
王忠嗣的性格這些年相處下來,裴旻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他為人穩重,智勇兼備,有擔當有魄力,今年不過十五而已,已經具備了一名優秀將帥的潛能。
裴旻自己也沒有藏拙,不但傳授他薛仁貴的兵法,還將蘇定方的兵法一並交給了他。若不是王忠嗣的性格不適合李靖、裴行儉的軍學,也擔心他貪多嚼不爛,他也並不介意將兩人的兵書傳給他。
也許王忠嗣是繼承了他父親王海賓的勇戰血脈,王忠嗣很渴望上戰場,渴望如他父親一樣,成為一個人人敬仰的大英雄。
這種性格也跟曆史上記載的相差無幾,曆史上的王忠嗣也是如此的。他還未正式揚名的時候就經常率輕騎出塞,領著百餘弟兄挑著落單的突厥衝殺,就跟打草穀一樣,令得突厥不敢安逸放牧。
這種勇戰的性格,裴旻還是極為欣賞的。
但是王氏的所求,並不為過。
作為一個母親,王氏隻有王忠嗣一個親人。她並沒有束縛王忠嗣的意思,隻是想給王家留一個後,僅此而已。就算真的有什麼意外,也多一份活下去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