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真正能夠寫出應景祭文的人不多,尤其是武將,那就更少了。
楊敬述卻寫了一封千字祭文,洋洋灑灑,古韻斐然。
連裴旻在一旁聽了都忍不住稱道。更何況是三五大粗的武將,大多人都是不覺明曆,個彆心思單純的皆對之收了幾分敵意。
裴旻頷首答謝。
楊敬述含淚長歎:“薛公與我政見不合就如趙時廉頗、藺相如,雖有爭鬨之時,但彼此惺惺相惜,目標皆是為大唐效力。他這一去,從此天下,更無知音,嗚呼痛哉!”
他說罷,搖頭晃腦拭淚的離去。
胡管事瞧著楊敬述的身影,臉上顯露尷尬之色,他剛剛說楊敬述與薛訥不和,楊敬述卻有如此表現,隻覺得特彆打臉,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跟裴旻道:“是老奴道聽途說,多心多想了!”
裴旻也不說話,隻是看了楊敬述的背影一眼,心底有些看他不起。
將薛訥比為廉頗,這符合實情,但是他楊敬述何德何能,怎比趙相藺相如?
一個剛一上位就迫不及待表現自己,將前任的製度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豈配與藺相如相提並論?
若前任是個廢材,自然另說。
薛訥的布防布局護衛涼州多年未受侵害,儼然高明非常。
麵對一個高明的政策,就算真有更加出色的應對方式,也當徐徐圖之。
迫不及待的表現自己,即便是個人物,水平也是有限。
這當了些許年的上位者,裴旻在識人用人上也有自己的一套方式。
不知準是不準,對於這個楊敬述,裴旻心底甚無好感。
楊敬述離開了都督府,回望了帶著幾分雄偉的府邸,心中念著,總有一日,我要入主此處。
邁著幾分輕快的步伐上了馬,楊敬述回到了刺史府。
現在刺史與都督的重擔兼於一身,楊敬述還是很忙的。
不過權勢在手,猶若懷抱西施貂蟬,讓人迷醉,無法自拔。
楊敬述樂在其中,與麾下的縱多心腹一同商議軍政大事。
隻有節度使才有權利開幕府,招私人部下。
楊敬述還不在此列之中,但他已經拉攏了隸屬刺史府的功曹,隻待自己升任節度使之日,便將他們召入幕府。
“楊公!”
作為楊敬述麾下的頭號心腹,涼州長史殷軒手裡拿著一份文案找到了楊敬述:“這是突厥降戶跌思泰的上書,他們希望大都督能將兵器還給他們。以應對草原上的豺狼,他們對我大唐忠心耿耿,絕不會有二心。”
楊敬述沉吟了片刻道:“我記得此事,好像兩年前,薛訥莫名收了跌思泰他們部落的兵器,還引發了動蕩,讓薛訥壓下去了。粗人就是粗人,隻會激化矛盾。他們誠心來降,卻不給他們安全保障,這不是逼他們反叛嘛?將兵器還給他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