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未說完,裴旻已經搶步上去扶她坐下,“可彆累了咱們的孩子……”他輕輕撫摸著那有四個月已經明顯突出的小腹,一時間甚至不知道如何開口。
公孫幽固然得了孕傻病,卻也看出了裴旻有事,尤其還是今天裴旻應該睡在嬌陳的屋裡才是。
裴旻在這方麵從不馬虎,故而嬌陳、公孫幽都未覺得裴旻冷落自己,也沒有彆的心思。
“郎君這是怎麼了?”公孫幽心底有著不好的預感。
裴旻說道:“形勢異變,我怕是要領兵去西域了。”
公孫幽身軀微微一顫,道:“什麼時候走。”
裴旻道:“明後日我會去一趟長安,向陛下請示出兵計劃方案,從長安回來,不出差錯的話就會去西域。”
“那,那,什麼時候回來?”公孫幽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裴旻也想起了嬌陳懷小七、小八的時候,那時他年輕氣盛,為了看自己的孩子出世,誇下海口,短期內解決戰鬥。
現今回想起來,雖不後悔,但易地而處,他絕不會誇下那個海口。
比起那個時候的他,現在的裴旻是少了一股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衝勁。
不過無可否認的是,現在的他用兵更為大膽老辣,天馬行空。
“此次的情況、敵人不一樣,戰術打法也不相同。最快也要兩年,多的話三五年都有可能。”
聽到這個答案,公孫幽強忍著淚水,強笑道:“沒關係,國事為重。自嫁給郎君的那一日,妾身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家裡有妾身,娘親、孩子都不用郎君掛心,妾身會幫襯照顧的。”
又是一句“家中有妾身”。
裴旻聽到這幾個字,心底的愧疚更深了,能夠娶到嬌陳、公孫幽這樣通情達理的夫人,實在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造化。
“委屈夫人,孩子了,在你們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在……”
公孫幽沒有讓裴旻說下去,更是收回了傷感,輕聲道:“郎君永遠在妾身的心裡,孩子長大之後,妾身也會親自告訴他,他的父親是多麼的了不起,是多麼的在乎這個家,在護我們。他是為了這個家而戰,沒有國,何來的家?”
裴旻愛憐的摟著這位善解人意的夫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切都如裴旻、張九齡顧慮的那樣。
近十年來,吐蕃與唐朝多次對決,從來沒有占到半點便宜。
子亭守捉一戰,吐蕃損兵折將,最終拿下王忠嗣為了減少兵卒傷亡,刻意放棄的子亭守捉。
這種“勝利”都為他們大書特書了一番,更何況是現在。
他們一邊在境內大勢吹噓,一邊將南詔一戰的原因細節戰果以各種手段,傳揚出去。
蜀中、長安、洛陽、西域、甚至是拜占庭、回紇、葛邏祿這些與唐王朝關係密切的盟友,都不例外。
隻是短短的月餘間,囂張跋扈的唐將張虔陀奸殺南詔王妃的事情,傳言開來。
唐朝無恥包庇甚至大舉出兵的流氓強盜行徑,人儘皆知。
在足夠的實力下,慘敗南詔,近乎全軍覆沒,更是因此成為了一個笑柄。
南詔之敗,傷不了唐王朝的筋骨,可是流言,卻弄得人心惶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