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我沒……唉!可有傷到?”慧利將頭頂的柴垛一扔,看著還蹲在地上的薑言,紮著兩手,磕巴無措。 “沒事。”薑言拄鋤站起,扇了扇柴垛墜地飛揚起的煙塵。 “走吧!” “那……那個,你的藥簍給我背吧。”對上薑言清亮的眼眸,慧利舉了舉拳,鄭重道:“我力氣大,”另一手悄然摸上肚子,自我腹誹道,吃得也多。 薑言輕抿了抿唇,無言地取下藥簍遞了過去。 慧利一愣,飛快接過,對薑言燦然一笑,將藥簍背在身後。轉身扣著柴垛的綁繩,一個使力複又頂在了頭頂。 薑言抽了抽嘴角,這是練鐵頭功呢? “利師姐幾時上的山?” “卯時末罷。師妹呢?” 來了這麼些天,薑言對山上用的時辰和李樂儀的手表時間,作了對比,慧利說的卯時末,便是李樂儀手表上的早上7點。看現下的天光,應是酉時中,下午18點左右。 一天的時間,按慧利的體力腳程來算,打的應不止這一垛柴。 “我上山的時間比師姐晚兩刻鐘。師姐這打的是第幾垛柴?” “第四垛。嗨嗨……,我沒有勝師姐的身手麻利,每天比她少了一垛。如此,任務就要多拖些天。”話雖這樣說,慧利的口氣裡卻隱含著抹炫耀,武道堂裡論打柴除了師姐就數她能乾了。 “利師姐真能乾,”還粗心,記性差,隻得再提醒一次:“我就不行了,今天的任務免強完成,明天還不知要走多遠才能達標。最怕的是,我對這後山不熟,萬一要迷了路,跌入師姐們挖的陷阱或者闖進了野豬群狼土窩……” “師……師妹,那,那我明天跟……跟你一起,可……可好?我對山裡熟,知道我武道堂和山下的獵戶都在哪裡布了陷阱,也知道哪些地方會有野豬野狼出沒,更知道哪裡的藥草最多……”依師妹往昔躲避厭惡她們武道堂的態度,還有山裡的情況,慧利問得忐忑又急切,臉上都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急的,浸滿了細細的汗水。 “那多不好意思。會不會耽誤師姐打柴?”薑言嘴角微勾,笑媚如狐。 聽到前一句慧利的心還高高提起,後一句便輕噓了口氣,若不是雙手占著,怕是咣當咣當拍胸保證了。 “打柴的這點任務,在我眼裡還不是事。師妹放心吧,我明天早早地來接你,一起進山先幫你采藥,采完藥送你回來,我再去山裡打柴也不遲。” “那便有勞利師姐。”明天進山具體如何,明天再說,今日且先穩住她。 一路行走,一路交談,兩人很快從後山爬上庵堂,穿過種植區,站在交叉口。 一個要去齋堂交柴,一個要去百草堂交藥草,兩人便要分手了。 看了看暗沉下來的天光,百草堂怕是已經落鎖,齋堂的晚飯這會兒也過了。 武道堂雖說因食葷腥,單獨開火,多少會給慧利留些吃食,可以她這身板,恐難吃飽。 “師姐,先隨我去百草堂看一眼罷,若是落鎖,我們就回靜憚院。” “好。”慧利雖心急怕誤了交柴的時間,卻也不放心這麼晚了留師妹一個人在外行走。 百草堂前,果然是鐵將軍把門。 兩人轉回靜憚院,薑言所住的房間一片漆黑,不知同住的慧聰、慧明是去齋堂洗漱了,還是去了了塵院看望慧寧。 薑言扯住要走的慧利,讓她稍等會兒,言明要和她一起去看看了法了戒兩位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