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一處私宅裡 奚兆赫從審訊房裡出來,回到辦公室裡,方仲元剛從醫院過來。 “怎麼樣?供出來什麼了嗎?” “嗯!”奚兆赫點了點頭,臉上並無多少喜色,裡麵的答案沒有他最想要的那份,“你看看!”把手裡的供稿遞給方仲元,他轉身從一旁的矮櫃上,提了暖壺倒了兩杯水,一杯放在方仲元身前的桌子上,一杯拿在手裡輕啜著,緩解下喉嚨的乾渴。 五頁的朱絲欄信箋稿紙方仲元看完,瞟了眼奚兆赫臉上的頹然之色,心下了然,“由琥珀蜜蠟牽涉的死屍案,青雲寨上的響馬這裡既然提供不出線索,那就從物證入手吧!” “這隻是一個小嘍囉,他的供詞代表不了整個青雲寨。” “奚兆赫,彆再感情用事了?我們的時間精力有限,這個案子拖不得。”方仲元揉了揉額頭,實事求是道:“鎮上的權利還沒落到我們手裡,就算沒有報身亡,可人員失蹤,瞞又能對外瞞幾天。既然你認為此案與你妹妹無關,那你怕什麼?聽我的以物入手,儘快破案,找出真凶,我們才能把控主動權。”好將郵局、周家莊爭取到他們的陣營裡。 “青雲寨我已采點,”那天山中異動,他跟在了秋和那老尼身後,遇到了青雲寨出來查看的響馬。他一路跟著那人在山裡繞了幾圈,跟到了青雲寨。今天審訊的小嘍囉,就是他在青雲寨外圍繞守了兩天後,抓到的漏網之魚。“明天,我再跑一趟!”一個問不出,就多抓幾個回來審問。 “你以為你抓的是大白菜啊,還再抓一個,今天這個怕就打草驚蛇了。”方仲元氣笑了,奚落道:“我看你是嫌事不夠大!” 方仲元火大地端起杯子,猛灌了幾口,“人是你親自審的,青雲寨的情況你比我了解。那苗醫姬圖,用了一手的好毒。前兩天……”方仲元點點頭,咬牙道:“是你好運!” 可不好運,青雲寨存在這麼多年,當地的駐軍又不是沒打過它的主意。 也得有命啊! 青雲寨一是地形隱蔽險要;二是姬圖在方圓幾裡種滿了毒草、遍養了毒蟲。 奚兆赫搓了搓臉,摸去滿臉的疲憊,“上次不是說,下手者也有可能是馬彪、王胡子、趙征四散躲藏的手下嗎?再給我兩天時間!” “你——!驢腦袋!”方仲元點著奚兆赫,氣得一甩袖子摔門而去。 奚家莊 拔步床上薑言擁被坐起,屈膝支肘,以手托臉。透過窗簾照進的微光裡,她眸光惺忪,慵懶似貓。 有多久沒有過這麼舒心的日子了,放下心事,一身輕鬆,睡覺睡到自然醒。 發了會兒呆,薑言才伸了伸懶腰,掀被起床穿衣。 照舊是一身灰白僧袍,微起青皮的頭上,扣了頂同色僧帽,腳著白棉襪外套一雙夾口千層底僧鞋。 妝鏡前轉一圈,肌膚粉潤,白皙無暇,氣色比昨天好了不少。 疊好被褥,薑言拿了銅盆,裝了口杯牙刷牙粉香皂毛巾,出門穿院,到灶下取水洗漱。 衛素行聽到聲響,放下手中的花樣,下炕穿鞋走了出來,“心兒醒了。刷牙洗臉爐上有熱水,飯菜在鍋裡溫著呢。” “噯!奶奶,知道了!”薑言轉身回道。 洗漱後,薑言端盆回屋,稍點了點麵脂,搽在臉上,防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