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救治(1 / 1)

五十年代紀事 秋楓白露 2284 字 10個月前

奚兆燁接過鬆鼠看了一眼,又是血又是泥又是水又是殘枝敗的糊在身上,臟得厲害!還真看不出來,是不是當日在慈念庵後山認識的那隻。 摸了摸它的腹部,還在微微起伏呼吸著,“還活著,要救嗎?” 薑言沒有立即回答,腦海裡翻出慈念庵後山她用精神印記構建起來那片山林,找到小鬆鼠的窩,裡麵除了一把乾果和幾顆皺巴的青色果子,不見它的蹤影。 山林映射的時間按著薑言的心意在腦中倒轉,退到了小家夥離開那片區域的前一刻。 前天清晨,雲霧繚繞間,薑言隻見小鬆鼠立在柏樹的枝杆上歪著腦袋,朝一方望去,薑言的視線跟隨而上,隻見一抹軍綠色的身影於林中一閃而過,小鼠鬆幾個輕躍跳下樹來緊隨其後,躥了出去。 可惜的是,這份精神印記,是剛開始進山那會兒留下的,構建起來山林範圍並不大,那抹軍綠身影和小鬆鼠飛躥出去,轉眼消失在腦海的空白處失了痕跡。 若沒看錯,那個方向直走下去就是青雲寨。 “救吧!”摸了摸它下垂的尾巴,薑言確定它就是那隻他們認識的小鬆鼠。 “行!我來處理,你先吃飯,等會兒餅都涼了。”奚兆燁避開妹妹伸來的手,單手托著鬆鼠,一溜來到溪水邊,俯身蹲在一旁的圓石上,撩起溪水慢慢地清洗著它身上的傷口。 額頭上的血漬洗去,露出肉紅的傷處,傷口切劃得整齊,是刀傷,人為的刀傷。後腿和背部也各有一處,傷深露骨。 從虎牙受傷住院,奚兆燁見識到方仲元高超的醫術後,就對醫學方麵有了興趣,就連高考後的誌願都決定了要報京大的醫學院。 前幾天方仲元和薑言在家給天寶、天佑、奚誠適做手術,奚兆燁便會時不時地湊上前去,幫著遞個東西,打個下手。 偶爾薑言給家裡的幾人換藥,隻要是輕傷,變會教著讓他試手。對於簡單的傷口,包紮起來他已得心應手。 鬆鼠身上的血本已凝固,沾水一洗又暴裂開來,血水很快染紅了水麵。奚兆燁飛快洗去傷口上的臟汙,將它抱起放在了火邊的青石上。 薑言放下手中的餅子,掏出袖內的荷包,抽出銀針和腸線,穿好遞給了他,並伸手幫著固定好鬆鼠的四肢。 鬆鼠身上三處傷口,背上最長、腳上最深、額上最重。奚兆燁接過銀針,先從背後縫起,因為它流起血來又快又多。 其間那鬆鼠疼得睜眼醒來,一瞬間的警惕後便是在拚命的掙紮,薑言嚇得一跳的同時不免厲嗬一聲:“彆動!” 不知是鬆鼠被薑言的嗬嚇住了,還是冷靜下來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認出了人,當真垂著眼睛安靜了下來。 三處傷口一一縫好,薑言扣著鬆鼠的雙手依然沒鬆,開口指點著奚兆燁從他們上午采摘的藥材裡,挑出止血、消炎的,洗淨搗碎覆在傷處,再撕幾片裡衣給其包紮。 包紮好鬆鼠身上的傷口,薑言在陽光下尋了塊乾淨的草地,將其放在上麵。 薑言轉身回來,奚兆燁已將青石和地上的血跡用土掩了,空氣中還殘留了些血腥氣。 雜林間隱有長蛇聞腥而至,怕蛇類越聚越多,薑言轉身尋了幾株去血腥的藥材揉碎,撒在地上、水裡。 溪水的上流,薑言尋了處地方,洗了洗手。 才拿起餅子,和洗的覆盆子吃了起來。 奚兆燁則拿著餅子蹲在鬆鼠邊,一邊自己吃,一邊給它喂上兩口。 用罷飯,稍休息了會,兩人熄了火,用土埋上一層,打掃了場地清理了痕跡,各自背起了竹簍。 “它怎麼辦,是裝在背簍裡帶上,還是先放在這兒,等回去的時候再來抱它。”奚兆燁點著地上的鬆鼠問道。 薑言再次展開精神力,掃視了下整個山頭,沒有大型動物,唯有的野物也不過是高坡上的幾隻野兔野雞,和溪流對麵的一群野鴨,“放這兒吧!回去時再帶。”裝在背簍裡,隨著他們彎腰采藥的來回晃蕩,不一會兒傷口怕就崩了。 精神力在手,尋起藥來,一找一個準,剛過申時(下午3:00),兩人的竹簍就滿了。 “回吧!明天再來。”奚兆燁站起來,伸手去接薑言身後的背簍,“給我!” “不用!”薑言朝後一退,拒絕道:“我的背簍小,裝的不多,背起來也不重。” “聽話,給我!”奚兆燁又跨前一步,繼續道:“剛采的藥材水汽重,你還小,當心壓得長不高。給我吧!等會鬆鼠給你抱。” 聽他後一句,倒像是哄孩子,薑言撇了撇嘴,嘟囔道:“它那麼臟,哥哥就不心疼我身上的這身衣服。” 聞言奚兆燁看了看薑言一身的灰藍僧衣,就是穿林鑽灌叢也是乾淨得不染雜塵,便知妹妹的潔癖又犯了,當下默了下,叮囑道:“背著也行,累了就跟哥哥說。” 見薑言點頭,才轉身朝放鬆鼠的地方走去。 薑言尾隨在後,精神力跟著掃了過去,她想帶幾隻野鴨回去。 腳步一頓僵在了原地,精神力掃過她看得清楚,地上的鬆鼠不見了。 因為知道這邊沒有危險,精神力擴得大了用得時間長了,難免耗費心神,引起頭疼。薑言便將精神力收籠在周身10米以內,隻為尋藥。 那鬆鼠怎麼時候不見的,因為用的不是精神印記,也無從回顧查起。 “咦!鬆鼠呢?”從高坡上下來,望著放鬆鼠的那片草地,奚兆燁驚叫著朝下跑了過去。 站在高坡上薑言的精神力“刷”的擴張開來,籠罩了整個山包,一點點在雜木林裡、藤蔓叢裡尋了起來。 最終在溪水的上遊,一顆橫臥在溪水上的枯樹上,尋到了它。 看它那模樣顯然是要過溪,正好她想要溪水對麵的野鴨,或許還有蛋。 “哥——!彆找了,它在哪兒?”對著四處尋長的奚兆燁纖指一指,薑言便拄著藥鋤慢慢地下了高坡。 “哪呢?我怎麼沒看見?”奚兆燁順著薑言指點的方向望去,隻見樹木重重,哪有鬆鼠的影子。 “站在溪水邊朝上望。”薑言下來,扯著奚兆燁的胳膊,往溪前走了幾步,往上的指:“那,看到沒,橫臥的那顆樹上,站著的可不是它。” 奚兆燁看著默默地估了下距離,沒有300米,也有250米,詫異地揚了揚眉,“這……跑弄遠?” 要知道那小家夥可是一身的傷,特彆是那條後腿,怎不知它是如何爬過去的? “可不是!就不知是什麼吸引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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