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謝謝小姐。”果然還是跟著少主有肉吃。淨榕拿起一個碟子,連叉子都沒要,低頭湊近,兩三口就吞了下去。吃得急了,噎得她伸長了脖子,直翻白眼。
“出息。”斥罵一聲,薑言放下剛拿起的叉子和手裡的碟子,執起茶壺,給她倒了杯水。
水應該是剛沏出來的,還很燙。薑言無法,隻得又拿起一個杯子,兩隻杯子來回的倒騰,揚高了茶水讓它涼得快些。
淨榕等不及,奪過一杯倒進了嘴裡,一邊燙得嗷嗷叫,一邊又從碟子裡抓了塊蛋糕塞進嘴裡。
“你餓死鬼投胎啊”這話一出口,薑言就知自己失言了。暗衛訓練有一種刑罰,那就是關禁閉。把人關在空無一物的小黑屋裡,一天隻給一口清水,無半點食物。
而淨榕有一次,被關長達大半月之久,之所以能活下來,是掀了地上的青磚,吃了泥裡的各色蟲子和掏了牆洞裡的一條菜花蛇。
“嘿嘿,”淨榕傻笑著,拭探地伸出手,向薑言手裡的杯子探去,“我在以身試毒。”
鬆開手裡的杯子,薑言又狠瞪了她一眼,“有毒嗎”
淨榕搖了搖頭,“茶和糕點都沒有,不過小姐,我在張媽身上聞到了夾竹桃的味道。”
“清微閣外麵的假山旁,種有一叢夾竹桃,就不知張媽往哪鑽什麼”她習武,早上起來晨練時,清微閣前後左右都被她走了一遍,院裡那裡有什麼,她清楚的很。
薑言聽了抬手一個鋼崩敲在她頭上,“你傻啊,明知道她身上有夾竹桃的味道,還敢以身試毒”
“疼”淨榕委屈地揉了揉額,嘟囔道“這不是沒事嗎。”
“嗬有事,就晚了。”薑言懶得看她,站起來一邊朝外走,一邊吩咐道“我去書房看會兒書。等到就吃晚飯了,糕心彆吃,留著你晚上當宵夜吧。”
一樓的書房不大,僅有的一個書櫃,裡麵還放了大量的佛經與通俗。薑言翻了會,才找到一本地理雜誌。
書沒看一會兒,薑偉勳過來叫了,晚宴開始了。
從霍靈均那裡了解過薑懷慶的後院,薑言原以為晚宴上自己會看到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沒想到一場家宴,就隻有薑懷慶、薑偉勳和自己三人。
“小妹,這是爸爸。”薑偉勳說著,輕輕地推了推薑言的後背,示意她叫人。
薑言打量著對麵的男人,對方也在看她。應該說,從薑言一出現,男人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像真像”薑言雖然隻有十三,卻因個子的原故,看到上去有14、5了。薑懷慶與妻子薑氏結婚時,正是一個17歲,一個剛滿15歲。
隨著歲月的流逝,妻子模糊在記憶中的音容相貌,在一刻,在麵前女孩的臉上重現了。
“孩子過來,來這邊坐。”薑懷慶說著推開椅子,從主位上迎了過來,“彆怕,來”
見薑言站在原地,靜默不言。薑懷慶苦澀一笑,“這些年,是爸爸不對,竟不知你的存在,讓你流落在外,吃了那麼多的苦。你恨爸爸吧”
“你確定我是你女兒”這一刻,薑言腦海閃現的都是奚家莊奚承宜的身影,他沒這麼能說,卻在背後默默契地為她做了很多。
“你還不知道吧,你跟你媽媽長的幾乎一模一樣。”薑懷慶說著,扭頭叫管家,“你去樓上,將夫人的照片拿過來。”
“看過你媽媽的照片,你就不會再懷疑你不是薑家的孩子了。再說,在青坪鎮的奚家莊,你和你姐姐阿籬不是已經滴血認過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