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過記,交了錢,淨榕和王司機被留在了警衛處,隻放了薑言一人隨著來領人的獄警往裡走。
“20個大洋,隻能進一個啊”淨榕大叫,“你們怎麼不早說,我要跟小姐進去”
“淨榕”薑言回頭喝止了她,“錢要省著花。”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淨榕連連搖頭。
薑言額頭上的黑線直接下來了,這話若是在昨夜以前說,薑言還會讚歎一聲,這屬下收得值,時刻想著護她在身前。然而經過被她一掌打飛的事後,再聽這話
薑言複雜地瞪了淨榕一眼,喝道“你就在等在那,這是命令。”大好的青春,她還想活得長長久久呢。
轉身間長長的裙裾在空中一揚,又回落在腿間,布料觸碰到膝蓋上的傷,薑言痛得一抖,伸手捏著前麵的裙子朝前提起,緊跟在獄警後麵向裡走。
“薑偉勳,出來”說著獄警一棍子砸在了鐵欄上,整個長長的監獄裡都響起了,鐵器的嗡鳴聲。
薑偉勳小心地放下朱平山,爬了起來。
“偉勳”老人捉住了他的褲腿,額頭上的血漬模糊了眼簾,他有些看不清薑偉勳的臉色,“你”
薑偉勳扶著受傷的腿,緩緩蹲下,“朱老,你放心。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說著他鬆開老人的手,慢慢地走了出去。
沒聽到老人留在身後的低喃“我是不是錯了,他還是個孩子”
薑偉勳拖著腿從一座座鐵欄前經過,眾人看向他的目光,複雜難辯。
“他也要被壓去受刑嗎”要知道昨夜被抓的,一個接一個,都被折磨了一遍,薑偉勳因為身份特殊,原以為能避過去,沒想到
鐵欄內一個男子捂住說話人的嘴,隻是沉默地看著薑偉勳一步一拖走出去的背影。
半晌方道,“不是刑罰處。”而是很久很久沒有開通的探監口。
“言言”薑偉勳有猜過爸爸、管家,卻沒想到第一個來探視的竟是小妹,“你怎麼過來了,快回去。”這裡是什麼地方,連空氣聞起來都帶著股濃稠的血腥味。
“腿怎麼了”薑言急走了幾步,一支警棍伸在前麵,隔開了兩人。
“保持距離”
薑言打開裙擺上掇著的荷包,伸手抓了把銀元遞了過去,“同誌,你看我一個小姑娘,手無縛雞之力,能做什麼”
“我就是擔心我哥的腿,你們讓我看看吧”
各自帶兩人而來的獄警,互視了一眼,看向兩兄妹,彆說,一個傷了腿,另一個看著蒼白瘦弱也大健康。越獄彆想了至於傳消息嗎,上麵正愁薑偉勳的把柄太少,關不了太久。
點了點頭,兩人退到了一旁。
“言言,你”薑偉勳輕歎一聲,問道“誰帶你來的,爸爸和薑伯知道嗎”
“我和淨榕,還有王司機一起來的,他們就在外麵。”薑言說著,人在他麵前蹲了下去,手在他腿上一寸寸摸過。
“小妹”薑偉勳眼睛泛酸,彎腰去扯薑言的胳膊,“起來。哥哥沒事。”雖然隔著褲子,可那褲子早就被血水浸透了,臟得很。
摸隻是在為精神力做掩飾。
精神力展開,薑言清晰地看到,薑偉勳右腿肚上,被一槍射穿,小腿骨折。
骨頭若不好好的接上、修養,日後怕是要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