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這就帶他走,你彆急。”薑言鬆開他的手,讓他靠牆站著,自己一撩裙擺在薑偉勳身前蹲了下來,她的手抬起卻不知該落在哪裡。
一身的傷,稍一碰就疼吧
顧塵從後麵趕上來,見到的就是這一幕,穿著一身高定禮服的少女,蹲在黑暗的牢房裡,半伸著手垂目看向躺在稻草上的血人,明與暗、美與醜在眼前閃現。
“你先讓開,”顧塵幾步上前,一把握住薑言的手,一使勁將人從地上拽了起來,“我帶人來抬他。”他在後麵跟幾個獄警聊起監獄裡剛發生的事,也略知道了些。
比如造成薑偉勳受傷至此的小蘿卜頭,跟小姑娘也認識。
他把小姑娘帶過來,可不希望她跟著摻和,在監獄裡再出了事,還是儘快把薑偉勳抬走吧。
顧塵把薑言往一旁帶開,自己對外招了下手,剛才跟他走在後麵的三名獄警,立即走了進來。
他蹲下,一雙手插進稻草裡,“咦”
顧塵疑惑的又摸了下,原來薑偉勳身下還墊了條駝色的毯子,隻不過毯子已被血水浸透了。
“把這個墊在身下,你們好抬,偉勳也少遭點罪。”知道他們要帶薑偉勳去醫院,朱老扶著牆就到了裡麵,把上次薑言讓淨榕王司機,帶來的一條薄被遞了過去。
完了還不忘叮囑“動作輕點。”
顧塵接過被子,看了眼臟汙的地麵,從裡麵扯了些稻草,薄薄的鋪在一旁的地上,掩了臟汙才把懷裡的被子展開,示意兩名獄警輕抬了薑偉勳,將人從血濕的毯子裡,移到乾淨些的被子上。
他和三名獄警一人扯著一個被角,抬了人朝外走去。
薑言忙跟朱老告彆,跟了上去。上前輕握住了薑偉勳搭在被子上的手,一身的皮外傷倒是好治,隻是他的雙腿看樣子似被人專門敲打的。
“哎喲,這是乾嘛”幾人剛出牢門,就被一個胖子堵住了去路,“逃獄啊”
“是二瘌子,”老耿頭湊近薑言低聲叮囑道,“不要跟他硬碰硬,我去看看。”
說著他從後麵繞過眾人,寒喧道“是瘌子呀,怎麼還沒回家,夜裡還要刑審嗎”
“哦,我說是誰呢,這麼大的膽,把犯人私放出獄。原來是耿叔啊”
“私放犯人”老耿頭冷哼“你這是諷刺誰呢,我老頭子還沒到老糊塗的份上。”
“這是陳部長親自下的命令,讓薑偉勳出獄就醫。”
“怎麼,有意見”老耿頭的一張老臉一年到頭不見笑顏,這會板著就有幾分駭人。可二瘌子是誰,他就是個變態,在獄中做刑審,時常以折磨犯人為樂。看著刀下的人越是痛苦,他就越是興奮,是監獄長手裡的一把審訊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