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言洗了手,來不及換衣服,撚起一片放進嘴裡,有些乾。她摸了下旁邊的茶壺,冰涼一片。給自己倒了半盞,就著涼茶,她站在茶幾邊一連吃了10片乾饃片,才止了腹中的饑餓,停了嘴。
轉身進了衛生間,退去身上的禮服,薑言把它掛在外麵的衣架上,打開了淋浴,快速的給自己衝了個澡。
裹著浴巾出來,薑言的精神力朝外掃去,監視的人還在,隻是放鬆不少。
打開內臥的燈,薑言打開藤箱,拿出了昨天下午從監獄回來畫的地圖。手指撫過上麵的紋路,薑言心緒複雜,如果再快一點,快一點,會不會就有所不同。
王大昌找了人很快就回來了,“醫院那邊傳來消息,剛才經過門口的車,上麵坐的確實是薑二小姐。”
“老楊”話沒說出口,他眼裡就噙了淚,“監獄出事了。鐘鼓樓那邊來報,小蘿卜頭及五位同誌的屍體並排掛在了上麵嗚小蘿卜頭還是個孩子我這我這心口難受啊”他靠著門緩緩的蹲在了地上,似匹受傷的孤狼,嗚咽哀泣卻不敢在這深夜發出,一隻拳頭塞在嘴裡,牙齒咬下漸漸的有血浸出。
楊尚傑一把揪著他兩肩的衣服,將人連扯帶拽的弄進了屋,回身將門關嚴了,卡著他的脖子,捧著他的頭晃著他的腦袋,逼問道“你說誰小什麼你說啊”
“老楊”王大昌嗚咽著,勸對方“你冷靜點”
“嗬我冷靜,t的你彆哭啊”楊尚傑一聲哼笑,似悲似痛,淒愴不已。
他的手漸漸的鬆了開去,一屁股蹲坐在了王大昌對麵,兩隻胳膊肘支在膝蓋上,雙手插進了頭發裡,一滴又一滴大顆的眼淚砸在了地上。
他不是沒聽清王大昌說的是小蘿卜頭,監獄裡僅有的一個一待就是四年的孩子,隻是不願相信。他們這些人有誰沒用過,他傳遞出來的消息,長達四年,從未間斷,讓他們避過了多少次被出賣的危機。
雖不曾相識,卻早已相知
片刻後,他一抹眼淚站了起來,“另五人是誰”
“天太黑,傷的又太重,一時辯認不出五官。”鐘鼓樓日夜有人看守,他們的人不敢靠近,隻能拿了望遠鏡潛伏在附近的樓頂屋角,遠遠的觀察著。
楊尚傑沉默了好一會,又問“薑二小姐去醫院乾嘛”
“薑偉勳在監獄裡受了刑,好像傷的很重,他們薑家審請了出獄就醫。據說,是顧家的顧塵送薑二小姐去監獄接的薑偉勳。”
“剛才是她坐車從監獄出來,往家趕。”
“老楊,她怎麼跟顧三少摻和在了一起,不會有事吧”
“應該不會。”話雖這樣說,楊尚傑也不是太確定,他不認識薑言,有關薑言的所有信息都來自霍靈均。“醫院裡昨天不是還在說,她用針灸給老耿頭的兒子在治腿。老耿頭的兒子耿迪,我們也打聽了,薑二小姐若是能治好他的腿,那麼顧連銘”
“也對哦。”王大昌點頭,“薑二小姐既然去了監獄,那地圖,是不是就在她手上”前天監獄那邊傳來消息,說裡麵的人正在想辦法畫地圖。
聯想到小蘿卜頭出事,於此怕是不無關係,那麼有沒有可能地圖,在今晚被交到了薑言手裡。
王大昌想到的,楊尚傑又何嘗沒有想到。
“我去薑府走一趟。”說完,楊尚傑已打開了書桌抽屜,拿出了裡麵的三八盒子,檢查了遍裡麵的子彈,他迅速的彆在腰上,拉開房門,就走了出去。
“等一下,老楊,我跟你一起。”
“不行。”楊尚傑斷然拒絕道“這裡必須有人留守,還有你讓人小心的打聽監獄的情況。”
“那我叫兩個人,跟你一起去。”
“不用,消息不知真假,我一個人目標小些。”言罷,楊尚傑推起院中的自行車,打開後院的門,悄無聲息的走了一段,才邁腿騎上車子向薑府行去。
薑言的精神力最大化的依薑府為圓心,向四周蔓延,就怕錯過來人,因為她不確定來的一定會是霍靈均。
畢竟霍靈均已經拿到了四門的地圖,極有可能已經回到了城外。
看到楊尚傑,薑言從床上悄悄的走了下來,一邊小心的穿衣,一邊繼續觀察著。
直到看見他停下車子,從懷裡拿出暗哨,湊近唇邊吹動音頻,薑言才舒展了眉頭,蹬上軟底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