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了”薑言腦袋一懵,顧不得腳下滾動的竹筒,掙脫淨榕的扶持,向前一撲扣住了女尼的兩個胳膊,“怎麼會被抓”
按薑言的理解,奚兆暉是畫了些對於ng民政府來說,違禁的、不可宣之於口的血腥油畫。可他縮在校園內,又待在有外教居住的教師公寓裡,再加上被派去保護他的兩名女尼,該是比旁人都安全才對。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太沒用”女尼自責不已。
薑言身子一顫,鬆了手,有些失神的怔忡在當地。這一刻,前幾天在獄中看到的一幅幅血腥畫麵,在她腦中不停的閃過。所有人的臉,漸漸都變成了奚兆暉吊在刑架上的,躺在老虎凳上的,臥在稻草堆裡的或傷痕累累、或昏迷不醒、或奄奄一息又如奚家莊抗匪的那一夜,奚兆燁被炸得支離破碎的殘肢斷臂
血色在薑言眼底聚集,戾氣浸滿周身。
“小姐。”淨榕的手急切的,在薑言眼前晃了晃。良久,血色從眼底退去,薑言回過神來,隻聽淨榕道“下午三,四點,理工大的學生分散於市內各個建築高點,向下麵的人群,住宅區漫天灑下了各式油畫。陳部長出動了部隊,那些學生被抓了大半,少數者被人掩護著逃脫。”
三,四點,正是薑言睡得正香正熟的時候。
“奚少爺沒有參加活動,他是被人出賣了”女尼一抹臉上的眼淚,憤恨道“不知是哪個頂不住用刑,將他供了出來。等我們反應過來時,奚少爺已被巡警房的人堵在了食堂。”
“曼麗跟了上去,我跑回來”女尼絞著手指,低喃道“報信。”
“曼麗就是另一個,”怕薑言不知曼麗是誰,淨榕解釋道“她們兩人進入學校,為了進快的融入,並掩藏好真實身份,都取了俗名。那個叫杜曼麗,這個叫李芳。”
薑言點點頭,彎腰拿起弩,中小型的給了李芳,兩隻袖弩,她遞給淨榕一個,彆一個她綁在了腕間。衣服薄,袖子窄倒是顯得有些突兀。把玩了下,她又取了下來,隨手往一旁一丟,複又蹲在地上。
匕首在指間挽了個花,她挑了截竹筒,一邊削,一邊問淨榕道“霍同誌的計劃,是不是將這些學生也包含在了裡麵。”若不然,早不鬨,晚不鬨,怎會在劫獄的當口鬨了起來。
淨榕點頭,繼而又搖了搖頭,“不全是。他是有此計劃,想著製造混亂,再利用巡警房和部隊抓人,趁機按排些人進去,好來個裡應外和,哪知他錯估了學生們對的滿腔熱血和激情話隻是透了個音,還沒來得及定好細節,那邊就亂了起來,等知道時已經晚了。”
薑言放下匕首,拿起菜刀,啪啪幾下,將一個竹筒又砍成了幾截,一節節比筷子還短。“晚上的行動有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