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薑言用罷飯,見到了來看她的淨榕,才知杜曼麗在被二癩子用刑的過程中,被對方照著腹部連踹了幾腳,傷了身子失去生育能力。
“小姐”淨榕打開剛從薑家帶來的包袱,看著薑言麵露遲疑。
“嗯”薑言回過神來,接過她手裡遞來的披肩攏在身上,依著枕頭往床頭一靠,“還有什麼事,一塊說吧。”
“是是奚少爺,”對上薑言望來的目光,淨榕的眼神不自在的躲閃了下,“奚少爺想想娶了曼麗。”
薑言麵色陡然一沉,冷然問道“誰將她的病情告訴三哥的。”不能生育,對於女性來說,是件極私密的事。當事人不說,醫生有自己的醫德,自不會外傳。這麼想著,薑言不免有些陰謀論,看向淨榕的目光都帶上了審視。
“我”淨榕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低喃道“我不知也許是奚少爺私下聽到的”
似怕薑言不信,她語速急快道“早上我見曼麗退了燒,想著你身上還穿著醫院的病服,怕你醒來不喜,就先回了一趟薑家。哪知我拎著包袱一來,就被奚少爺堵在了樓梯口,說想要求娶曼麗。”
“杜曼麗可知這事”
“我我拿不定主意,隻得過來先跟你說了。”
“扶我起來,我去看看她。”杜曼麗嗎,薑言在薑家第一次見到,跟在淨榕也就是了然身後的她和李芳,對二女並無特彆印象。
第二次在監獄見,那時她剛用過刑,鼻青臉腫外加一身的血汙
其人如何,隻有眼見為實。
“不用。”淨榕一把按住薑言掀被的手,“小姐發燒剛退,萬不敢在出去見了風,受了涼。”薑言這次發燒,在病床上躺了一天兩夜,病情是反複發作,有幾次差點就燒成了肺炎,直至今早剛好。淨榕哪敢讓她出門見了風啊
“小姐要見她,我把她叫來就是。”
“不可,”薑言撥開她的手,掀開被子,雙腿一邁垂了下來,“我的身子我知道,已經沒事了。她身上的傷不輕,不好好的養著,日後要受罪的。”
彆看淨榕隻伺候了薑言幾天,她說一不二的脾氣,淨榕還是摸清了幾分。眼見勸不住,淨榕忙彎腰從床下拿出了薑言的拖鞋,給她套在了腳上。
轉身從包袱裡又拿出了件針織衫,“小姐穿上外套,咱們再出去。”
薑言的病房在三樓,杜曼麗住在二樓。從三樓到二樓,要走樓梯,樓梯陰暗又有穿堂風。這些,薑言亦是想到了,她乖乖的取下披肩,兩手抓著袖子,在淨榕的幫助下,穿上了寬大厚實的針織衫。
她身子還有些大病後的虛軟,淨榕在旁扶著,兩人走得很慢。
前夜,戰鬥打響,就算薑言毀了敵人的武器庫,一場戰爭下來,我軍也是傷亡無數。春城有三家大醫院,十幾家診所,無不住滿了傷員。
樓道裡挨挨擠擠的,都是人。
等兩人站到杜曼麗的病床前,薑言的額頭已浸了薄汗。
杜曼麗的床位在樓道的一角,薑言兩人到時,她的床上還做著兩位正在打點滴的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