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小院用過飯,薑言又在薑偉勳的憤懣下,跟霍靈均學了會兒俄語。
翌日,考慮到昨日又惹惱了自家三哥,中午薑言又拎著食盒去了理工大。
薑言到時,考試的學生多數還沒有交卷。她帶著淨榕做的桃花糕和綠豆糕,先去了加林的麵包房。
加林監考不在,糕點交給了櫃台後的姑娘,請她代為轉交。
蘇清越和奚兆暉下了考場,拿了飯碗同人結伴,一路討論著試題朝食堂走去。
“奚兆暉,”蘇清越一指食堂門外站著的薑言,“言妹妹又來送吃的了。哈哈,我又有口福了。”
奚兆暉腳步一頓,眼裡的笑意一閃而過,繼而前向邁的腳步大了不少,“怎麼又來了”
“我想三哥了。”前世哄哥的技巧,薑言發現此刻用來更好,沒見某人聞言,臉色立即柔和了下來。抬了抬手裡的食盒,薑言笑道“看到淨榕做了臘肉飯,就想三哥你肯定喜歡,便帶了些來。”
奚兆暉的嘴角翹了下,又板著臉冷哼一聲,“就知道討巧賣乖。”話說的不客氣,接過食盒的手卻是飛快。
“怎麼這麼重,你帶了多少”眼角餘光掃過蘇清越等人,心中有了猜測,奚兆暉不悅道“一群吃白食的,下次不要管他們。”拎著多累啊。
“奚兆暉你這話就不對了,和著你是哥哥,我們就不是哥哥了。”蘇清越斜瞪了奚兆暉一眼,伸手掏出一支鋼筆,遞給薑言道“聽你哥說,下學期你就入學了送給你,希望它能成為你手裡的另一支槍。”
奚兆暉眉毛一擰,握住了老友的手腕,“蘇清越,你瘋了”同窗幾年,憑著吃穿用度,多少猜出些對方的家庭情況。
當然,要說多窮也沒有。能考入理工大,不是光有才就行的,還要有一定的財產基礎。所以一個宿舍住的,不是鄉下土地財主的兒孫,就是城裡小業主或財團的孩子。
但就算如此,一支鋼筆,還是一支銀製筆尖的新鋼筆,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奢侈品。
為了購買這支筆,宿舍裡誰不知道,眼前的這家夥,省吃簡用了近一個學期。
“心兒自己有筆,倒是你,原來那支筆,從上學期就開始漏水了吧。”往常視若不見,一切隻做不知,是怕對方難看。
為應和三哥所言不虛,薑言忙打開自己隨身帶的小挎包,從裡麵拿出一支金筆,笑著在對方麵前晃了下。“蘇大哥是想跟我換嗎”
一起走的另兩人,互視一眼,高個的上前攬著蘇清越的肩,嘲笑道“我還當你多大方呢,原來是掂記上了言妹妹的金筆了。”說罷,年青人看著薑言笑了一下,自我介紹道“我是陳末,跟你哥、清越,還有”他一指剛才的矮個青年,“張天明,我們四個,不但是同班同學,還同住一個宿舍。”
“謝謝前幾次你送來吃食。聽你哥說,你對機械有興趣,正好我哪裡有幾本,家中長輩幫忙從國外買來的機械書。吃完飯後,我拿給你。”
薑言看向奚兆暉。
奚兆暉鬆開蘇清越的手,將手裡的食盒遞給他,對陳末道“謝了讓心兒放假前還給你。”
陳末一怔,目光在兩兄妹麵上掃過,知道直接給,對方是不會要的,“不用那麼急,等開學時,你幫忙帶來也不遲。”
“假期裡你不是要做實驗嗎,”陳末為什麼要大費周張的,讓家人想法從國外買得那幾本書,還不是為假期裡的實驗做準備。“哪能耽誤你。”
陳末抿嘴一笑,“行。”
“言妹妹,等我用完,那幾本書我送給你。”
雖還沒看到書,但看三哥推崇的樣子,想必不可多得。薑言真誠道“謝謝,我帶的臘肉飯比較多,等會兒你多吃點。”
“我我原來用的初中課本,還都留著,”張天明有點靦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送送給你。”
陳末、蘇清越麵色一緊,擔心的看向兩人。張天明性格裡有些自卑,人不是太聰明,是典型的苦讀書式的書呆子,更是生活白癡。往常他們在宿舍裡聊天,他也很少參與。
說出送初中課本,也是看薑言的個子,稚嫩的麵頰猜測來的吧。可就他們所知,奚兆暉說他妹妹很是聰明,初中的知識基本上難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