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靈均給出的時間不多,從小院裡出來,薑言鑽進清微閣樓下的書房,寫了張清單,亦畫了幾張鐵製簡圖。
從書房出來,薑言正看到下樓來,準備去園內休息會兒的李芳,“銀針帶著的嗎”
李芳摸了下壓在裙擺上的荷包,衝薑言鄭重道,“不敢忘記小姐的教誨,銀針已被我視作生命一般,時刻帶在了身上。”
“嗯。那隨我來。”薑言腳步不停,直接邁上了樓梯。
二樓的臥室裡,薑言放下手裡的紙張,叮囑了一句,“關上門。”便直朝內室的窗戶走去。
“嘩啦”一聲拉上窗簾,薑言打開床頂上的燈,退下身上的衣服,麵朝下的趴在了床上,“按我教的穴位走勢,先將耿迪所用的五十四根銀針,挨個的紮一遍。”
李芳揉了下耳朵,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姐”
“紮。”薑言的聲音堅定而冷凝。
心尖一顫,李芳捏著荷包,隻覺重若千斤少主將自己的性命安危交在了自己手上
“怎麼學了十來天了,隻學會了口上談兵,不敢實際操作”
“我我有在自己和師太身上練習。”
“那還磨蹭什麼“
李芳狠咽了下口水,“小姐不怕嗎我我”
“李芳”薑言扯起床上的毯子,往身上一裹,翻身坐起,直視著她的雙目冷然道“還記得你剛來時,回答我的話嗎”
“記得。”李芳再次表願道“我喜歡看病人在我手中,露出帶有希望的笑容。為這一份喜歡與意願,餘生必竭儘全力除人類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健康所係,性命相托”
“健康所係,性命相托”薑言翻身趴下,“記好了。”
李芳垂下眼,眨去眼中的濕意,一抹臉,鏗鏘道“是”荷包打開,取出裡麵的針包和一小瓶酒精,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
用小鑷子夾出一塊酒精棉,取出一根銀針。酒精棉擦過銀針,指尖捏著對準穴位輕輕一紮,刺了進去
“繼續呲,深了偏了,重紮輕度不夠好,緩緩的試著舒出內力”
隨著薑言一句句點評,李芳有開始的慌亂,手下越來越穩。
中午用過飯,薑言把手裡的清單和圖紙交給淨榕,讓她購買、定製。
“耿迪用的那套針你已記熟,現在練顧老的那套吧。”七十四根回魂針,本是千變萬化,病情稍有不同,所走穴位的順序和行針的數量亦會有所不同。
待李芳將兩套針灸練熟,薑言又用自身做載體,指點著她用內力學習按摩。
夜已深,見李芳離開了薑言的臥室,淨榕才準備了紅棗茶和兩樣甜點,端著走了上來,“小姐。”
薑言正盤腿坐在床上,五心朝天的打坐。內功心法一遍遍的衝刷著今天針灸、按摩對她身上穴位、肌肉、皮膚造成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