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我上周剛讓人從港城捎來了一套,您稍等,我這就去拿。”老板娘說著踩著細高根,“噔噔”的穿過小門,上了樓。
燙發,薑言認識的女性裡,無不是長發燙出了或大或小的卷卷,她摸了下自己柔順到耳的短發,“不行,我不燙,我的頭發本來就短,再一燙卷……”
薑言腦海裡立即浮現出了卷毛小羊羔、獅子狗等小動物。
“不行,不行,哪還能見人啊!”薑言一扯身上的浴巾,就站起來。
趙介瑜一按薑言的肩膀,將她按坐了下來,“坐好。”
“我……我的頭發這麼短,一燙不都成小卷毛了。”薑言連連搖頭。
“你看不起誰呢?”趙介瑜先還笑著的臉,立馬沉了下來,“就我這手藝,彆人想讓我給她們燙發,我還懶得動手呢,你可彆不知好歹!”
聽到最後一句,明顯話音不對,薑言一抬頭正對上他滿含暴厲與壓抑的雙目。
想到他審訊室的瘋狂樣,怕他當真在此發飆,傷及無辜,薑言妥協了。
不時,老板娘拿來了燙夾,點燃了爐子。
一個小時過後,薑言看著鏡子裡額頭鬢角壓下的一圈密密小卷,輕籲了一口氣,倒也不難看,隻將她飽滿的額頭、臉上的嬰兒肥凸顯了出來,趁得她年齡越發顯小的同時,臉型也更加精致了。
“拿一套護膚品過來,”趙介瑜放下梳子,對老板娘道。
“哎!哎!”老板娘一激靈,收起眼裡的驚豔,轉身從外麵的貨架裡,挑撿了個包裝盒過來。
趙介瑜伸手接過,拆開,將瓶瓶罐罐擺在了薑言麵前的小桌上,“濕毛巾。”
老板娘急忙跑去浴室,擰了一塊過來。
“我自己來。”薑言伸手接過,胡亂的擦了下手臉,跟趙介瑜討價道:“你看這麼熱的天,我就不用抹脂塗粉了吧。”
趙介瑜對她的話充耳不聞,這刻,他有一種兒時過家家,打扮娃娃的感覺,頗為興致昂然。
托起她的下巴,他拿起刀片,“閉眼。”
心下一歎,知道勸不住,薑言隻道:“那你快點,我好餓。”
“囉嗦!”
基於對他的不信認,薑言把精神力展開,才微微的閉上了眼。
刀片在眉鋒處輕輕的滑過,惹得薑言一對鴉青色的長睫毛,似蝴蝶般輕輕的顫了起來。
睫毛掃過手心,輕柔軟癢一路漫過心口,激得趙介瑜心下一抖,刀片在薑言眉骨上劃過一道白痕。
他不自覺地伸手輕輕的幫著揉了下,一雙清冷的眸子從深處泛起了抹柔光。
他的反應落在薑言眼底,不敢讓他深思回味,“你快點吧,我真餓了。”
“嚎什麼嚎,”習慣性的回了一嘴,趙介瑜手下立即快了起來,“馬上就好。
薑言的眉型很漂亮,隻要稍修一下就好,連用眉筆描都不用描。
放下眉刀,趙介瑜拿起一瓶花露,對薑言道:“把手伸出來。”
給她手心裡倒了些,他吩咐道:“拍到臉上,拍均了。”
抹了薄薄的一層花露後,他給薑言點了一點口脂,“好了,抿一下。”完了,他一指老板娘,“讓她帶你選個包。”
見薑言因為鞋根過細,走得小心翼翼,老板娘便伸手攙住了她的胳膊,“小姐,這邊走,我們店裡前天剛從港城進了一批包,牛皮的、羊皮的、蕾絲布藝的……大大小小各式各樣,應有儘有……”
薑言這一個上午的經曆,在普通人身上,可謂前一秒地獄後一秒天堂。她雖沒有太過的反應,卻也累了餓了。
不欲耽誤時間,眼睛略略一掃,選了個藏藍色的手包,“就它了。”
趙介瑜結了賬,開車帶著薑言進了家西餐廳。
這家店顯然他常來,一進門,侍者便領著他們上了二樓,打開了間包廂,“趙爺你還是三分熟牛排,配一杯紅酒嗎?”
“紅酒換成咖啡。另外,給對麵的小姐來一份牛扒,糖醬煎餅、水果沙拉,餐前酒你看著上,佐餐酒要露。”
一頓飯下來,薑言的西餐禮儀學得堪稱點範。
兩人剛要站起來,便是一陣心悸。
“砰!”
“趴下!”趙介瑜身子一矮,躲過了從窗外飛來的子彈,扯起桌下的薑言飛快的打開門,就朝樓梯口衝了過去。
鞋根又細又高,薑言跟得辛苦,再被人一撞,腳下便收不住,刺溜一滑薑言的身子便朝地麵摔去。
趙介瑜忙伸手一攬,扣住薑言的纖細腰肢往懷裡一帶,拔出腰裡的槍,回身扣動板機,反擊了回去。
伴隨著廓道裡人員的驚呼,身邊不斷地有花盆瓷器被擊碎。
“砰!”又躲過一顆子彈,趙介瑜攬著薑言就地一滾,避到了一邊的牆側,把槍往薑言手裡一塞。
他單膝跪地扣住薑言的腳腕,脫下鞋子,一手從握住鞋底,一手握著鞋根,一使勁,將鞋根掰了下來,另一隻亦是。
看了眼跪著幫她穿鞋的趙介瑜,薑言的眸子閃了閃,探頭瞄準對方的手腕,扣動了板機。
“站起來走走看。”趙介瑜奪過槍,扯起薑言往身後一推,回擊了過去。
薑言依言走了兩下,雖有些膈腳,倒真是比帶著細根好走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