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陳述(2 / 2)

薑言忙撤了上麵的精神力,竊聽器立即炸裂開來。

陳述看向薑言,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淚,“看來我走後,小小的你還是被你祖奶奶接上了山,這手醫術是在山上學的吧。”

“嗯。”對於教了原主一點皮毛的了秋師太,薑言不願多說,她身子一側,手搭在了他折起的腿上。

觸感不對,她心下一悸,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跪在地上,探身挽起了他的褲腿……

“彆看!”

陳述的阻止倒底晚了,薑言摸了下冰涼的金屬造型,將褲腿往上又挽了挽,露出了膝蓋下的金屬接口。

緊挨著鐵製假肢的肌肉部分,已是一片潰爛紅腫,薑言緊抿著雙唇,眼裡燃起了熊熊怒火,攥著金屬的小腿緩緩拔動,不時便將其拽脫了下來。

隨著溢出的惡臭,瀝瀝的膿水混合著血水也流了出來。

“言言!”陳述拽著薑言的胳膊,難堪不已,“彆看!彆碰!”

薑言掙開他的手,看向了另一條腿。

陳述……

“這金屬腿是姬圖剛研究出來的,數據還不完善,就先試用了一個……”所以那條腿還沒有來得及鋸下。

薑言不放心還是伸手摸了下,感受到布料下的溫熱觸感,她才輕舒了口氣。

一提褲腿,薑言拔出小腿上綁著的匕首,掏出荷包裡的消毒粉,給匕首做了個簡單的消毒處理。

“為了避免感染或是發生病變,”薑言點著他腿部的斷口,“我要把上麵的腐肉削去。”

“現在不行!”想到什麼,陳述連忙阻止道,“船上姬圖養了很多毒物,那些東西聞到血液,會蜂擁而來的。”剛才他頭上流的血少,距離又遠,還無所謂,一旦……他看了下自己的腿,潰爛麵積那麼大,一旦處理起來,勢必要流很多的血,血腥味隻怕掩蓋不住,到時……他黯然地看了下僅剩的一條好腿,隻怕護她不住。

“不怕。”薑言一邊用精神力封了整個屋子,朝海麵探出一個小孔便於空氣流通;一邊掏出荷包拿出驅蟲藥薄薄地在門口灑了一層,做了個樣子。“我灑了藥,外麵聞不到了。”

看著小侄女稚嫩的麵頰,陳述張了張嘴,有心不信,又想到姬圖的種種奇異之處,還有往昔資料裡對小侄女的描寫,心下暗忖,也許……他們家小丫頭跟姬圖一樣,都是不一樣的存在……

金針封穴,刀割腐肉,再灑上止血粉、金瘡藥,及至割下裡衣包紮,薑言手法奇快,一切不過瞬間。

將割下的腐肉塞進蟒蛇嘴裡,又清理了地上的血跡,薑言才扶起陳述坐在了輪椅上。

“言言,你的腿?”不用輪椅嗎?

薑言抬了抬腿,“騙他們的。”

“我是東北39軍派遺,來攔截姬圖入港的黨員薑言。”薑言蹲在陳述麵前,伏在他膝上,仰著頭問道:“三叔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我是地下dang埋在guo民政府部門中的情報員陳述,代號“孤狼”。”

說罷,陳述摸了摸薑言的頭,憐惜道,“咱家女孩,本應活得無憂無慮……”

薑言抓住他的手,捧在麵前,“我不怕苦!”相反,平靜的生活,總是讓她心懷惶恐,身心迷茫,不知歸處。

“那你是什麼時候?又是怎麼落在姬圖手裡的?”上次廣華酒店相見,還沒發現他的腿有任何不妥。那時的他雖是老者的模樣,身份卻不像是受限製的。

陳述沉默間頗有些一言難儘,“兩個月前,我接到了上級任務……”隨著述說,一幀幀畫麵在薑言眼前徐徐展開。

陳述,也就是奚承頤,從34年傳出他犧牲的消息以來,他變不停在轉換身份,潛伏各地……

兩年前,小鬼子投降了,國內兩方……開始戒備緊張。羊城作為國內一個重要的對外港口,上麵需要一個打進guo民政府內部的情報人員。

根據一番篩選,選中了老黨員——唐市總務局局長陳年隨前妻一直待在國外的兒子——陳述。

當然了陳述既沒有歸國的打算,也不是我黨的情報人員,要的也就是他這個身份。

奚承姬能接下這個任務,一是他的能力,二是他的年齡、外貌,所學專業,及任務中在國外流躥的經曆,還有一口標準的M式英語,都與陳述本人相附和。

兩年的時間,他潛伏偽裝的極為成功。

然而這一切都毀在了兩個月前,他被自己的戰友也就是上級出賣了。

姬圖的能力,最開始隻有共方知道,逮捕也是在秘密進行。

從青坪鎮到羊城的幾次交手,他們發現在姬圖逃亡中,仍然不忘對薑言多加關注……一番分析,他們便選擇將計就計,把薑言她當做引子布下了局。

而奚承姬做為薑言的小叔,他最開始接到的任務是,借著身份便利接近姬圖,趁機摸清他現在的底子(人、物)。

陳述苦澀一笑,“拿到姬圖第一手資料,我依照先前的辦法向上級傳遞了出去。第二天,我拿到了對方的下一步指示——見麵。”

“見麵?”薑言聽霍靈均說過,正常的情報工作者,為免暴露身份或被同事出賣,他們都是以代號為準,從不以真麵目試人,傳遞信息也多謹慎為上。“以真麵目嗎?”

“我化了妝,自以為做好了萬全的安排……對方確沒到……”陳述扯了下唇,“兩天後,我沒再接到對方的指示,還以為他出事了……”

“下午下班,熟識的同事叫去喝酒,這樣的事,一往也不是沒有發生。我們一行五人,到了百樂門,便選了間包間。那天好像每一個人都很興奮,酒水一紮一紮的上……你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哪會沒有警惕,可察覺不對時已經晚了……原來從我們進入包間,就已在局裡了。後來我才知道,那晚包間裡點燃的香,加了曼荼羅的花粉。”

“再醒來,我便在鐵籠裡了……”

“鐵籠!”薑言記起了,在春城薑府,霍靈均給她看的幾張畫。裡麵的他可不就在鐵籠裡。

“那,你的上級呢?”

“嗬!”陳述輕笑了下,“我還是後來知道的,你還記得自己初來羊城的那一晚,夜闖姬圖的實驗樓,見過的一名男子嗎?就是那個被揭了麵具的男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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