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河麵上那越來越近的船隻,及立在船頭一身鐵灰色中山裝的男子,衛兵驚呼道:“何市長!怎麼會?”他們的形蹤,姬先生布了數道手段,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找來了。
叔侄倆互視一眼,薑言推起輪椅,抿嘴一笑,“我們去看看。”說著繞過還處在驚駭中的衛兵,朝姬圖、薑懷慶等人走了過去。
不待他們走近,前麵的衛兵們顯然也發現了何友生等人的身影。
一艘艘小船載著巡警、駐羊城的士兵,一層又一層推進式的圍了上來。
看到何友生身邊的謝思楠,薑言驚訝了一瞬,“小叔,你認識那個……”她朝海麵指了下,“謝思楠嗎?”
陳述眯眼看了下,“東升船業的少東家,謝家二少嗎?認識。”
“他們家跟何友生的關係,走的這麼近嗎?”竟跟著何友生摻和進姬圖這事來了。
“羊城由guo民政府執政。”陳述說的言簡意賅,薑言聽得明白。
基於此,謝家不管私下對兩黨是什麼態度,明麵上勢必要對何友生所代表的guo民政府附和一二。
“還有,”陳述看了下所在的貨輪,“我們所乘的‘東方號’直屬東升船業,船上還有他們公司的船員呢。”謝思楠真要待在岸上不管不問,裝聾作啞,隻怕會寒了船員們的心。
“哦,”薑言點點頭,推著輪椅直接走到了看著小船上的何友生,激動不已的薑懷慶等人麵前,“爸、李姨娘、小蟬。”
李氏頭一偏,不知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對薑言的招呼隻作不聞不見,待雙目與輪椅上的陳述對上,她一驚,尖叫道:“哎呀!這,這真的是偉勳!老爺你看他那雙眼睛……”太像了,像得她自己都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陳述按了下太陽穴,朝薑懷慶伸手道:“薑老爺,幸會!我是市辦財政局的陳述。”
“陳述?你,你不是偉勳?”李氏走近了一步,“眼睛明明很像啊!老爺?”
早在薑言推著他到來時,薑懷慶就認出了他不是自己兒子的事實,“好了。是不是偉勳你還認不出。”
李氏垂頭避開他責備的目光,優不忘喃喃地上眼藥道:“老爺這話說的好沒道理,你也知道偉勳他們兄妹不待見我……一個兩個的歸家後,可曾去我院裡請過一次安,親熱的問過一句話,見麵可有四五次。如此,我能記住他們兄妹都有一雙狹長的單鳳眼,已是不錯了。”
“你、我有說什麼嗎?”對上陳述似笑非笑看來的雙眼,薑懷慶一甩袖子,智商不在線地怒道:“還有外人在呢。”全然忘了薑言這個女兒。
“薑夫人——真性情!”陳述似褒似貶地道了一句,同薑言一起看向了海麵。
薑懷慶老臉一紅,在李氏的扯纏下,不得不放下麵子,對薑言問道:“言言,你哥呢?”在請她幫薑籬之前,總得做個鋪墊。
“在船庫裡。”迷藥還沒退,跟莊兵正躺在50號生活艙室裡呼呼大睡呢。
“他,他沒事吧?”
“你是指哪方麵?”薑言看著他正色道:“是指斷著腿被親爹丟在春城,還是指剛追過來沒說上兩句話,又被親爹與人合夥丟進監獄,他那顆被你傷得千蒼百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