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慶沒看到薑籬等人被毒物圍攻的情景,聽到艙口的聲音,知道有外人闖入,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避開。
“薑小姐,我們去船頭吧。”既然兩側都隱蔽地裝了炮彈,藏了衛兵,他想著按照那位姬先生的做事態度,船頭、船尾隻怕也不會漏掉。
薑言的腳步抬起又落下,不管薑懷慶的立場在哪方,光憑他是薑偉勳的父親這個角色,她就不能在明知道他有危險的情況下,選擇見死不救。
“王船長,我聽艙口的聲音有些耳熟,這叫嚷的好像是我家的丫環小蟬,她是隨父親一起來的……”薑言把背上的槍遞給他,“你先去船頭吧,我去看看。”聽他說船員大都在船頭,所以分開後有那些船員在,薑言不擔心他的安危;炮彈的毀壞步驟剛才也教他了,以他的能力沒有她照樣能完成任務。
“哎,薑小姐你彆急,”伴隨著驚叫而來的還有股血腥味,王忠慶不放心道:“他們怕是遇到危險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走吧,我跟你一塊去看看。”
“王船長,時間緊迫,炮彈為重,不能因為我的家事就耽擱下來。你放心吧,這兒的地形我都摸熟了,真要是應付不了,我自會躲藏起來。”薑言的想法比較自私,救不了就不救唄,對那些人她不會拿自己的命硬扛。
而這些話聽到王忠慶耳邊卻是,反正房間那麼多,地形她又熟,大不了救了人帶著他們藏起來就是了。
“行,那你小心點。”薑言遞來的八支槍,他沒要,“我聽艙口槍聲廖廖,我猜他們要麼沒有槍支在身,要麼就是子彈打完了。這槍,你還是帶上吧!”看薑言要推,他抬手一擋,鄭重道:“以防萬一。”
薑言想了下,點點頭,“那行,我這邊忙完就去找你。”
薑言到時,艙口已被毒物堵住了,密密麻麻的撂成撂扭成團,光是遠遠地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小四、小五一死,小蟬又一鬨,讓隊伍有了缺口,薑懷慶有身具藥性的薑籬護著還好,小七被飛竄過去的毒蛇,咬中了拿著繩子的手腕,他倒還冷靜,匕首一揮從小臂處砍了下去。
皮肉好砍,骨頭難斷,他咬著牙目帶凶光地連砍了三刀才將小臂嶄去。
那小臂一落地就被蜂擁而至的鬼麵蜘蛛吞噬了個乾淨,不知道是不是太餓了,骨頭渣子都沒剩。
隨著小七胳膊上血腥味的蔓延,毒物們更加激動亢奮了,一窩蜂地朝他追撲了過去。
蔣隊長眼尾一掃,急吼道,“小一幫他頂上!”
至此,一眾人看向小蟬的目光,似看個死人。唯有薑懷慶被她暴出的信息砸得心神不守,茫茫然無所適從。
“爸!”薑籬扶著他猛然一搖,“她說謊對不對?”若是真的,那這麼些年母親承擔的罵名算什麼,她的仇自己還能幫她正大光明的報嗎?隻怕這賤丫頭一個不好,老頭子首要懷疑的就是自己。
這般想著薑籬隻覺得淒愴不已。
蔣隊長不用回頭,就能感覺到從薑籬身上傳來的低落情緒。娘的,要死了!現在是什麼時候,生死存亡之際,哪容得一點分神失誤,都到艙口了他娘的還給老子拖後腿,“薑籬!給我打起精神來,快扶著你爸跟上。”
要不是她身上的藥性,至今還有點作用,毒物們逼的怪緊也不敢邁進她周圍的0.5米處,多少能讓他們偶爾停下喘一口氣,再加上何市長的交待,蔣隊長真想將這一家三口就此拋下。
遠遠站在船艙內的薑言,這會也感到了不同,從艙口爬進來的毒物,在她三米處就停了下來。
薑言的目光再一次掃過薑籬等人的包圍圈,摸著下巴,不免跟薑籬有了同樣的猜測。
“薑籬,你看——那是不是你妹?”看到薑言,蔣隊長心下一喜。
“隊長,毒物也怕她。”小二救他死後,小三就不敢大意了,觀察力敏感度都提升了一個高度。
“薑籬,快!快叫她過來。”
薑籬一愣,她沒死!兩條巨蟒竟然沒將她生吞活纏……還有那腿,明明沒事,偏偏還坐著輪椅上船。賤人果然會裝,她就不該被陳述的話拿住,對她留手。
“二姐,我是小蟬,你親生的妹妹,嗚……爸爸不要我,還想殺死我,我現在就隻有你和哥哥了,嗚……我隻有你們了,你救救我吧……”
“呸!賤人,你說是爸的女兒,你就是啊!誰承認了,爸認你了嗎?想當我薑家的小姐,想的美……”
蔣隊長……
媽媽的,一群腦殘!不先擺脫毒物出去,爭個鬼啊爭……沒了命就是有一個天王老子的身份又如何?
“薑籬!”他厲喝道:“你T媽的,還想不想活著出去了。”
“那些東西又不敢咬我,我怕什麼?”薑籬一甩頭發,氣死人不償命道。
“你爹呢,也不管了嗎?”直徑0.5米的空間,她以為她能將人護得很好嗎?稍一不注意就出圈了好不好。
薑籬黑了臉,頭一揚衝薑言喊道:“薑言還不快過來,沒見咱爸的腿受了傷,走不動嗎?”
薑言挑了下眉,慢條斯理地掏出荷包,摸出自己調製的防蟲藥,朝三米外的毒物灑了出去。
這藥是上次在東郊的舊工廠見過姬圖養的毒物後,重新調整了配方,在小院裡配製出來的,量不多,又是第一次用,灑下後薑言極是認真地觀察了起來。
藥一出,那蛇、那鬼麵蜘蛛,先是毫無反應,繼而瘋狂地相互咬食了起來。
“哦,還能互相殘殺呀,不錯!這效果我喜歡。”防蟲藥嗎,選用的藥材蟲蛇多是不喜,配好後強上加強,那味道對蟲蛇來說可想而知,聞到了多會選擇退避,藥效的強弱,旦看蟲蛇退避的距離。講真,她真沒想到還有這般驚喜。
一邊朝薑懷慶走去,薑言一邊朝兩側灑藥。
很快,薑籬等人便發現了。
“薑言,你灑的什麼藥?”薑籬問著,心下卻有了諸般猜測,“是姬圖給你的?”
“防蟲藥。”將最後一點粉末拍去,薑言把腰裡彆著的槍,一支支丟給了幾人,很好,他們還剩下八個人,除去自己原用的,正好八支槍。
薑籬把槍隨手往腰上的皮帶上一插,朝薑言伸手道:“藥呢,拿來!”
薑言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取下荷包掏了兩包丟給蔣隊長,“拿著,我能給的就這麼多了。”剩下的自然要為小叔等人留著。
薑籬一見哪肯罷休,上來便奪荷包。
薑言身子一側,避了開去,抬腿踢向了她的膝蓋,毫不留情。先前的仇她可還記著呢。
包圍圈裡就這麼大一點地方,薑籬退無可退,眼見薑言的腿就要踢上,薑懷慶突然衝了過來,擋在了兩人中間。
薑言忙將腿一偏,踹在了空,身子跟著一個前撲,劈叉坐在了地上。
唔,好痛哦!薑言身上痛得直冒冷汗,一張小臉卻是麵無表情,繃得死緊。
薑籬並不領情,也不願見好就收,她一把推開薑懷慶,抬腿對準薑言的腦袋從上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