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婦兒都敢給教育組寫信!
她瞥了自己兒子媳婦一眼,很是嫌棄,“就你倆窩囊,帶著孩子都窩囊,人家剛來個小媳婦兒都敢給教育組寫信,你們咋不敢?”
鄭潔:“娘,我們寫也沒用啊,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人家不當回事。”
李老太哼了一聲,“爹挫挫一個,娘挫挫一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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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關老太氣得跳腳,李家偷偷拍手叫好,其他幾家也是有叫好的,有幸災樂禍的,有看熱鬨不怕事兒大希望打起來的。
林姝都有點……驚異,自己寫了封信,等著關家上門理論,結果關家沒來人,外麵打翻天。
她原本想炸魚塘,結果魚塘自己炸了呢?
這倒是省事了。
回家後她問盼盼和甜甜三個,結果他們也不說打架,非說是大家玩兒呢。
彆問,問就是沒打架,堅決不認賬,不管當外人麵還是自己人私下裡說,那都是鬨著玩兒,沒打架。
林大姐還是單純些,跟林姝道:“興許真的是玩,盼盼甜甜不撒謊的。”
林姝:他倆不撒謊,但是他倆會編呀,你看看他倆編的小人書就知道了。
不過小孩子的確分不清現實和想象的區彆,比如他們和關澤打架,那真有小孩子以為是玩遊戲呢。
他們跟著侯偉表哥表姐玩滑冰遊戲,關澤衝過來,侯偉衝過去,兩人滑倒,然後他們撲上去疊羅漢。
那不就是玩兒嗎?
至於摁著胳膊腿的,哎呀,那是玩遊戲抓漢奸、殺豬呢。
第二日盼盼和甜甜也不怕,更不躲在家裡,而是領著侯偉大大方方地上學去了。
對,打完關澤以後需要鞏固勝利果實,為了避免李黎黃菡幾個小朋友害怕,在幼稚園被關澤反擊,盼盼決定去上學給小朋友們當主心骨,見到關澤就玩他!
不是打他,是鬨著玩兒,玩他!
實際他倆才6虛歲,關澤7虛歲,李黎幾個也7歲,人家都比他們大。
但架不住他倆腦瓜兒好使呀。
彆的孩子還傻乎乎的五個數數不明白,他倆能算加減乘除了。
林姝和大姐在家裡收拾一下,然後下樓遛彎兒順便去菜場那邊看看有什麼能買的,恰好有新進的粉條就買了一捆。
回來在家屬院門口的時候被人叫住。
“林姝、林丹同誌。”鄭潔看到兩人立刻笑著打招呼,“我是鄭潔,李黎的媽媽。”
有人私下裡跟她挑唆,說李老太被打應該賴林姝,要不是她挑事兒給教育組寫信,關老太能上門打李老太麼?
鄭潔雖然不敢自己和關家杠,可她也不傻,那咋能怪人家寫信?明明是關老太跋扈借機鬨事,你不罵關老太反而怪寫信的,你也不是啥好東西。
她就和那人不歡而散,更想找機會跟林姝認識一下,道個謝,又怕上門太唐突,今兒正好在路上碰見就先打個招呼,回頭再多走動起來。
聊兩句,幾人就認識了。鄭潔在祁州百貨商店上班,讓林姝和大姐以後買什麼隻管找她。
鄭潔小聲跟她們道謝,“不怕你們笑話,我這股子悶氣都憋三四年了。”
小孩子一起玩兒,關澤從三四歲就霸道,玩著玩著抬手給
彆的小朋友一爪子,李黎脖子上還有道疤呢。
他們也不好跟孩子一般見識,就讓關老太教孩子,小孩子打鬨歸打鬨,不能往臉上撓,破相了多難看?
關老太倒把這話當借口了,教關澤打人動拳頭隻要不撓臉,隨便打。
彆人要是理論,她就說“又沒抓破相,小孩子就那麼打兩下能怎麼的?又不疼!”
林姝笑了笑,“小孩子鬨著玩兒,磕磕碰碰難免的,昨兒我們孩子回家我也看了,膝蓋都嗑腫了。”
小侯偉騎著關澤的時候膝蓋磕在冰麵上,青了一塊。
盼盼還說呢“你的波棱蓋為複仇大業犧牲頗多,值得嘉獎”。
鄭潔立刻道:“厲害不?我家有藥酒,這就給你拿。”
林姝忙道:“家裡有,已經搓過了,讓他們在家歇著也不肯,戀著和小孩子玩兒,今兒去托兒所了。”
鄭潔笑道:“我們那個也是,就愛去托兒所,被人打了第二天還得去呢,要找不打他的小朋友玩兒。”
正好盼盼甜甜和小侯偉幾個放學回來。
大班孩子如果家裡沒有老人幫忙爸媽都上班不能回家的,他們就在那邊吃飯午睡,如果家裡有人做飯的基本都回家吃飯。
和三人一起的還有另外幾個小孩子,李黎和黃菡也在。
原本李黎中午都是在托兒所的,現在戀著盼盼幾個,放學也回家。
他撲到鄭潔腿上,撒嬌地蹭蹭。
鄭潔摩挲著他的腦袋,看著盼盼甜甜三個格外稀罕,瞧人家孩子養的,又俊又聰明,小小年紀就有氣魄。
鄭潔已經和李大慶商量過,以後要和林姝家走得近點,就衝著林姝不怕關家,敢直接正麵剛就說明人家正直且有膽色有本事。
隻有膽子沒有能力,那是找虐。
人家有能力,關老太哪怕作妖作出花兒來,領導也不會拿陸家開刀的,頂多就是和稀泥。
關老太可算嘗到彆人告她的狀,領導不敢處分她隻好和稀泥的感覺了。
真是一報還一報,讓人聽得大快人心,舒坦。
積年的乳腺毛病都暢通了。
她又代替兒子邀請三個崽兒下午去家裡玩兒,家裡還有一盒很貴的巧克力,她沒舍得給自家孩子吃,原想著走親戚拿娘家去撐場麵的,現在卻想讓兒子和盼盼三個孩子一起吃掉,還能培養感情呢。
辭彆鄭潔母子,林姝和大姐帶著崽兒們回家。
午飯他們吃雞蛋麵,放了菠菜,還烙了幾個韭菜粉條雞蛋盒子。
林大姐問問三個崽兒,在托兒所如何,有沒有被老師批評。
盼盼搖頭,“妹有呀。老師對我們可好呢,還給我們吃糖。”
小侯偉:“關澤都沒去上學,哈哈,他肯定怕我們見他一次打一次,不敢去了。”
甜甜:“我聽小朋友說趙老師是關澤的親戚,是走後門當的老師。”
林大姐笑了笑,讓他們吃飯,這年代工作都是能接
班兒的,走關係那再正常不過,是合法的,人人隻懊惱自己沒關係可走。
比如她和林姝現在在家屬院住著,按理說隻要她們需要,革委會就要給她們倆安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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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林大姐想著還要去陸家莊,林姝也是來小住,就沒想工作的事兒。
林姝卻覺得這個趙老師靠走關係進托兒所,肯定偏幫關澤。
還有那個葛老師,聽語氣也是偏幫關澤和稀泥,肯定也是被關老太收買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讓她們繼續在這裡當托兒所的老師,誰知道她們會不會因此記恨盼盼三個,以後找機會使壞?
下午等孩子們去了托兒所,林姝繼續琢磨這事兒。
關澤被壓著打的話,多半就不敢欺負小朋友了。
有些人敢耍橫就是仗著彆人不敢還擊,一旦被人痛扁知道痛他就老實了。
許母為什麼不敢打許小悠了?
難道是良心發現?
當然不是!
而是她打許小悠就有代價,方荻花會去打回來。
同理,關澤打小侯偉,現在打回來,關澤知道疼,他就不敢再隨便打人。
當然如果自家壓不住關婆子,讓關婆子勝利的話,那關澤肯定變本加厲。
什麼叫關老太勝利?
比如像從前那些人家,關澤打人,彆人不敢找隻能息事寧人,甚至彆人打回來,關老太上門鬨事,彆人反而要給關澤賠禮道歉,那他當然要變本加厲得瑟啊。
在自家這裡行不通的。
關老太敢打上門,她就敢打回去!
你不給我孩子道歉,就讓我孩子打你孩子。
誰怕誰呢?
父母可以不給孩子撈好處,但是必須給孩子撐腰,這不就是父母奮鬥的意義麼。
要是連孩子的尊嚴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給孩子更好的生活?
吃的可以差點,穿的可以湊合,小孩子的尊嚴和安全必須保護。
下午林姝正在寫第二封信的時候教育組的人上門了。
嚴振東親自來的。
嚴振東帶著秘書小方,態度謙和,彬彬有禮地自我介紹,然後問:“林姝同誌,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去教育組辦公室坐坐?”
林姝給他倒金銀花茶喝,“嚴主任,是教育組和我聊呢還是關家人?”
我和你們沒什麼好聊的,你們就會和稀泥,在我這裡你們隻是一個平台工具,不把關家拉這個平台上來,他們不會說人話。
嚴振東笑道:“薛主席回來了,關主任也在回來的路上,很快就到。”
“喲。”林姝譏誚地笑了笑,自己孩子打人,彆人家長找上門,這當爸媽的躲得比狗快,現在自己孩子疑似被人打,當爸媽的回來得比狗快。
是真狗!
林姝:“嚴主任,是單跟我們談,還是李家黃家那幾家都去?”
嚴振東心道:不說小媳婦兒鄉下來的麼,不說那封信是侯建
文代筆麼,不說小媳婦兒外強中乾麼,她則滴水不漏呢?
他依然笑得非常和氣,“是談那封教育倡導書的事兒,所以今天就暫時你們兩家坐下來交流。”
林姝也輕笑,“哦,這是把我們當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麵咯。”
嚴振東:啥?什麼矛盾什麼方麵?噢噢噢,對,這是哲學問題,小媳婦兒懂真多!
林姝起身,“多謝嚴主任斡旋,行,咱們這就過去吧。”
林大姐已經抱了兩人的棉大衣出來,外麵太冷,屋裡有暖氣熱乎,出去怕感冒。
嚴振東也不知道為啥,明明和林姝不熟,而且小媳婦長得漂亮,為人也和氣,說話和她姐姐一樣溫溫柔柔的,可他在她麵前就是不由自主地會放低聲調,小心翼翼的。
也不知道是怕嚇著她呢還是怕她這個人。
幾人一起去了前麵機關大院兒。
關偉長接到單位電話的時候還有點不敢置信,不是讓薛蓮態度放低好好解決問題嗎?怎麼就鬨到娘被打斷腿,兒子被打得鼻青臉腫?
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他手都有點抖,未免欺人太甚!
他陰著臉,讓司機加速,平時倆個多小時的路程今天一個半小時就回來了。
到了單位,他也沒等司機給自己開車門,自己推門下車大步往辦公樓去。
在辦公樓入口的時候正好碰上嚴振東和林姝幾人。
嚴振東忙笑著打招呼,“關主任,路上辛苦呀。”
瞅瞅,平時梳得紋絲不亂的發型都有點歪了,看來跑得很快嘛。
林姝對關偉長夫妻的印象已經降到負數了,自己兒子被打就火燎腚一樣趕回來,嗬嗬。
嚴振東給雙方介紹,他深刻感受到調停人的難處了,明明就一個同事一個沒工作的小媳婦兒,怎麼就……這麼難呢?
他給介紹完,還給關偉長使眼色,讓他彆陰著臉,跟人家陸局家屬這樣太掉價,有失男人身份。
關偉長原本微微揚著下巴,這會兒側首,冷淡地瞥了林姝一眼,“你就是林姝?”
嚴振東:“……”
林姝連看都沒看他,譏誚道:“喲,原來關澤同學有爸爸呀。”
說完,林姝撇嘴、白眼,一氣嗬成,挽著大姐的手臂直接往辦公樓裡去了。
這陰陽怪氣的語調,這不屑一顧的白眼,給關偉長氣得直接臉黑了。
嚴振東:“……”
小媳婦兒真牛逼!
方秘書;不愧是八號院兒的家屬!
躲在一邊負責暗中保護的小莊豎起大拇指:陸哥,嫂子是這個!
教育組會議室那裡,薛蓮臉色鐵青,關澤鼻青臉腫包成豬頭狀,關老太腳踝和手腕綁成豬蹄樣兒。
顧科長一臉無語。
都他麼是戲精啊!
那麼多人證物證,關老太是自己摔的,關澤也是自己摔的,你們包成這樣當我瞎呢?我還沒死呢,還喘氣呢,昨兒還好好的今
兒就要癱瘓了?
“人呢,怎麼還沒來?”薛蓮氣呼呼地摔門出來,正好看到林姝和林大姐過來。
她立刻罵道:“你倆可真不要臉,我工作忙,讓你們去找孩子奶奶談,你們直接寫信告狀罵人,不好好解決問題,挑唆孩子打人是吧?”
“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父母健在的孤兒?什麼叫慣子如殺子?”
“你以為我們都像你一樣沒有工作,在家裡當寄生蟲?”
看她激情輸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林姝隻輕飄飄地道:“喲,關澤還有媽媽呢?我以為他隻有奶奶呢。”
一句話,給薛蓮乾癟了,氣得她手指發抖,“你、你會不會說人話,怎麼還詛咒呢?”
林姝淡淡道:“我隻是陳述事實,薛主席怎麼還急眼了呢?”
關老太:“好你個混賬婆娘,就是你寫信告我老婆子是吧?我看你欠打!”
她揮著拐棍兒就衝出來,舞舞旋旋地要打林姝。
這會兒她雖然腳踝纏得跟豬蹄兒一樣,步伐卻異常矯健,隻是她從會議室出來,門口還站著個薛蓮呢。
林姝和林大姐在薛蓮對麵。
林姝當即道:“薛主席,小心些。”順手給她往旁邊扒拉一下。
“砰”關老太的拐杖恰好敲在薛蓮的肩膀上。
林姝驚呼一聲,“老太太,你咋這麼蠻橫呢,說打人就打人?要不是我拉得及時,你這一棍子就打在薛主席頭上了!”
關老太氣得直蹦躂,“你要是不拉她,我還打不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