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之間,那白腰朱頂雀自覺受了冷淡,傲然振翅,昂頭往遠方飛去。
許獲這才讀懂李天錫電話裡的臭屁與邀功。記得李天錫就是去他家玩的時候,翻了翻書架。居然這麼有心。
雖然他並非追星之人,這會也有些感動。
難怪李天錫能發展出對象。
都是他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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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書蘊見那鳥兒遠走,抖了下僵直的腿,準備上駕駛座。許獲卻走過來,伸手從她手心取過鑰匙。
“我來吧,”坐上駕駛座,他解釋道,“想開。”
千言萬語抵不過一個想字,應書蘊點頭上了副駕,暖氣升起,四肢才緩過勁。零下幾十度的室外,站立一小時已是極限。
車子平緩地行駛在暮色裡。
“晚上吃什麼?”
許獲的語氣平靜熟稔,和風噪一同鑽入耳中,讓她剛恢複的知覺又陷入失調。
像剛下班的新婚夫妻,堵在晚高峰的車水馬龍裡,伴著閃爍的尾燈,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晚餐的安排。
仿佛下一句就是,我們在外麵吃還是回家做啊?要不要去趟超市?牛奶得再買一瓶了。
那念頭一冒出來,又因為羞恥被她強按下去,腦補太多是病。
她縮了縮脖子,右臉貼在衣領,往車窗上靠。
“我們在外麵吃還是回去做?”許獲追問。
要命,應書蘊心裡歎了口氣。
車窗上倒映的側臉輪廓分明,她閉上眼,“回家吧,冰箱裡還有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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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抵達木屋,就看到屋前停了輛車。許獲一熄火,應書蘊先衝了過去。
優那小鬆兩個人在車裡等了好一會,見她回來,也欣喜地下車,三個人抱做一團。
“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啊?”優那個子小巧,被她抱在身前,臉熱熱的。
“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哈哈哈哈。”
小鬆打開後備箱,取行李,“今天早上送完我爸,我們就上路了。”
“好好~咱們進去。”
到了門口,才看到兩步外被自己丟下的許獲。車子在棚子下停好,他背著包站在燈下,眼帶幽幽地看著熱絡的三人。
優那扯了扯應書蘊衣袖,“這誰啊?”有情況。
“哦,遊客啊,今天帶他去坐了會狗拉雪橇。” 她解釋,又向許獲介紹了兩人,“優那,小鬆,我的朋友。”
掏鑰匙打開大門,一行人往裡走。
走在最後的小鬆,眼神一直在許獲身上打轉。安克雷奇不像美東美西的大城市,亞裔並不多,能走到他們店裡的更是屈指可數。
小鬆記得這個少年,不隻是因為出手闊綽,更因為他姿容拔群。
但這會他跟著Yun一起回來,實在巧合得詭異。
應書蘊走近廚房,打開冰箱正準備看怎麼發揮。小鬆又提著幾個袋子進來。
“今天交給我們吧。”
她把碎發挽到耳後,蹙眉,“那怎麼行,你們開了這麼久的車,應該我來。”
優那在客廳伸頭,“讓他做,他帶了老家的米過來,不做不舒服。”
“對,我帶的食材都是最新鮮的,放到明天就太浪費了。”
“行,”應書蘊沉吟半晌,看向從走廊靠近的許獲,“他也一起吃,可以吧?”
小鬆也望了過去,點點頭,“朋友,有什麼忌口嗎?”
“沒有,什麼都吃,叫我Huo就好。”許獲大方回應,眉眼舒朗。
應書蘊回了房,換上家居長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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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聚餐,並無過多講究。小鬆端上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