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足足有八尺長、和火鼠一樣重愈千斤的鼱鼩,自然屬於後者。
它們和雖然很大但依舊靈活的火鼠不同,過長的毛發成為了在水中遊動的極大負累,讓它們在冰下根本沒有辦法自由施展,笨拙的就像是什麼滑稽戲裡的醜角。
但這些鼱鼩卻是真正的冰下霸主,海陸兩棲,一張口就可以吃下無數生物。
如今,它們也正在一邊上岸,一邊吃著身邊正在流竄的其他海洋生物,冰蝦又甜又彈,還嘎嘣脆。十分好吃。
顏君陶哭笑不得的看著這群逃跑還不忘吃東西的生物,但他卻沒有因此而忘記與火鼠王的約定,在眾多的鼱鼩中努力尋找著鼱鼩王。
就在此時,水勢突然暴漲,濺出來的水花就像是下了一場雨,某處即將出現什麼東西都地方變成了暗流,一點點的由下自上的逼近。連普通鼱鼩都在一邊發出奇怪的叫聲,一邊爭先恐後的讓道,仿佛生怕走晚了自己也要成為什麼人的晚餐。這樣浩大的排場與聲勢,無不在對外傳遞一個信息,它們的王就要出現了。
那是一種渾身冰藍的碩大生物,兩隻耳朵像蒲扇一般呼扇著,腦袋頂上真的煞有介事的帶著一頂金燦燦的王冠。它出現時,最先做的就是對著天空鳴叫,對整片極北之地宣布了自己的存在。
容兮遂眯眼,抬手,攔下了顏君陶的動作,寬大的袖袍在風中飄蕩。
運氣仙力,容兮遂踏空而去,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交談。這一回不是一上去就是乾了,而是選擇了和鼱鼩王溝通。
訛獸:???你特麼在這短短的時間裡經曆了什麼?是被奪舍了嗎?
“我因火鼠一族與你們一族的恩怨而來,進行調停。”容兮遂道。
鼱鼩和火鼠一樣,屬於不能也不愛說人類話的異獸,但鼱鼩王可以,隻是一般不說。在感受到洶湧而來比這寒冰還要讓人戰栗的準聖之力之後,鼱鼩王毫無心理壓力的倒戈了,說起了不算流利、還帶著東北口音的人語:“你到底想噶哈?”
“我想問,你們和火鼠一族有矛盾嗎?”
“有個錘子!”這話變成□□了,也不知道鼱鼩王到底和誰學的人類話,“天南海北的,老子乾撒子要和它們鬨矛盾?”
容兮遂點點頭,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
這鼱鼩一族就是上古有名的奚鼠一族,和火鼠一樣,同屬於巨鼠類。它們的長毛確實可以製成法衣,擁有極其上品的禦寒能力;它們的皮則可以製作成一種仙鼓,鼓聲可以傳遞到千裡之外。都是好東西,這裡確實沒什麼陷阱,但真正的問題是,奚鼠毛在越熱的地方越容易吸引其他鼠類,換言之,若容兮遂和顏君陶什麼都不知道的帶走了奚鼠王的皮,那麼他們在太荒就會變成一個行走的移動活靶子。想想看那個畫麵吧。
“那火鼠王根本沒安好心!”顏君陶終於反應過來了,鼱鼩它確實沒聽過,但奚鼠他還是從亭晚的口中聽過的。
有一夥兒散仙就誤入過極北之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敗了一隻……奚鼠幼崽,本以為終於時來運轉,可以拿著奚鼠幼崽的皮回邊城換仙石了,結果他們連一半的路都沒有走完,就被成千上萬從沙裡鑽出來的鼠型沙獸給吞噬了個一乾二淨,死相淒慘,連骨頭都不完整。
那火鼠王真不愧是訛獸的好基友,一肚子壞水,但運氣不佳,害怕容兮遂害怕的要死,又不甘心就那麼聽話,搞了一些小動作。
結果卻被容兮遂當場戳穿。
真正算是鍋從天上來的奚鼠王很生氣:“那些操蛋的癟犢子玩意是想嘎哈?看老子不整死他們!”
“不如你真的給我一點你的毛,我來幫你報仇。”容兮遂提出了一個建議。
奚鼠一族一直與世無爭的待在極北之地,自然不是因為它們就真的是什麼熱愛和平的種族,身具上古血的異獸就不可能那麼平和。它們龜縮於此是因為它們受不了外麵的天氣,隻能待在這裡。奚鼠王倒是可以克服,為了報仇找茬兒忍耐,但容兮遂給了它一個更好的選擇。
奚鼠王想了想,然後就爽快同意了:“若你成功,那你就是奚鼠一族的朋友!”
“成交。”雖然不知道和老鼠當朋友有什麼好處,但容兮遂很樂意讓火鼠王更加不痛快一點。
訛獸已經在空中觳觫了,它到底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啊?這回是真的做了個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