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顏君陶到底在打什麼注意, 他和亭晚都還是選擇了在城主府的任務大廳分開。
一個去交任務,一個去拜訪邊城的城主。
邊城的城主府就像是顏君陶在鄒屠看到的皇宮那麼大, 甚至也許比鄒屠的皇宮還要大, 分外內宮和外宮,擁有極其複雜的功能區域。外宮有任務大廳, 誰都可以出入;內宮的進入條件就嚴格的多了,這個依山而建的建築群,明顯一副不歡迎人來打擾的樣子。
總之, 城主府的整體畫風, 和整個蒼涼的大漠有著特彆明顯的格格不入。
但城主一家在邊城就是一國之君,一天之帝, 他們的城主府想怎麼建就怎麼建。雖然名義上太荒的邊城也在天帝的管轄之中, 但基本屬於聽調不聽宣,把擁兵自重的封疆大吏演繹到了淋漓儘致。
最奇怪的是,曆任邊城城主都是如此, 而曆任的天帝也都看在眼裡, 卻從未進行過乾涉,連抱怨都沒有。
至於為什麼……那誰知道呢?
顏君陶隻知道他拿出了最大的誠意,去下帖拜訪邊城的城主,卻得到了城主在閉關的回應。說不上來這是不是一個托詞, 因為這位城主很大方的給了顏君陶所有他想要的, 讓他可以隨意查閱這些年進入邊城的人口記錄, 擁有極大的自由。
不管對方是真的在閉關,還是不想見顏君陶, 隻要有了這個“便宜行事”的令牌,顏君陶也就足夠了。他很感激這位未曾謀麵的城主。
來給顏君陶送令牌的,是城主身邊最得力的心腹,在城主閉關期間,都是這位副城主在打理整個邊城的大事小情,讓它可以像以往一樣繼續運轉。一天十二個時辰不帶休息的,可以說是真的在犧牲自己的修為,來為這個城市鞠躬儘瘁。
而城主也對副城主付出了同等的信任,他的權利從不會給自己的道侶、孩子,隻會分享給副城主。
但要說這兩個仙之間有什麼曖昧吧,也不太可能。
因為這已經是邊城的傳統了,這也是邊城比較奇怪的一點——每一任城主身邊總有那麼一個心腹,這個心腹既不是他的道侶,也不是他的孩子,卻掌握著在城主閉關時對整個邊城的生殺大權。
城主隻會在壽數將至時,才會宣布自己的孩子到底是誰,以及他死後由這個孩子繼位,每一代都是這樣的周而複始,將神秘主義進行到底。邊城城主一家始終就這樣高調又低調的矛盾著,除了副城主,至今都沒有一個仙知道在這個偌大的城主府內,到底生活著幾口人。
而能勞動副城主親自來給顏君陶送令牌,這本身也已經說明了城主對顏君陶的重視。
“希望殿下能在邊城擁有一段愉快的經曆。”副城主的外表看上去年歲不大,風度翩翩,儒雅俊朗。這不能說明他年輕,但至少說明了他達到一定修為的時候還很年輕,他的實力肯定比他表現出來的還要強。
“你們對所有來這裡的陛下和殿下都是這麼客氣的嗎?”顏君陶道。
顏君陶如今住的地方都是邊城城主給安排的,貼心、舒適還低調,特彆符合顏君陶一行在邊城的要求。
“這屬下就不知道了。”副城主每次遇到不想討論的話題,就會說自己不知道。這不是多麼高明的說謊手段,因為對方隻想表明了一個不想說的立場罷了。哪怕連拒絕都給足了雙方麵子,可以說是很長袖善舞了。
“謝謝,我們會儘快辦完事情離開的。”既然人家這麼客氣,顏君陶自然也不想當什麼惡客,造成太大的麻煩,“不管此事成與不成,我日後都會送來一份大禮,以表敬意。”
“我先替城主謝謝殿下的慷慨了,他一定會很開心。”
整體來說,這就是一次客氣中透著禮貌又賓主儘歡的會麵,大家都得到了他們想要的,也不需要什麼酒足飯飽之類的虛的,副城主在說完之後,就帶著他始終的風度翩翩離開了。
顏君陶卻在笑著目送對方離開後,轉身問容兮遂:“你覺不覺得……”
“城主有可能也是你哥?是的,我也是這麼懷疑的。”容兮遂現在幾乎看到一個對顏君陶特彆客氣又莫名其妙的強者,就覺得對方有可能是顏君陶的哥哥。沒什麼理由,實在是這樣的套路他們已經遇到太多次了,比容兮遂懷疑對方是自己的情敵還要頻繁。
“算了,不管是不是,都不用想了。”顏君陶搖搖頭,終結了這個話題。是與不是,都不影響顏君陶接下來要做的,也不影響他對對方的感謝。既然對方沒有說,顏君陶自然也不會說。事實上,這樣的雙方都擁有的進退空間,反而讓顏君陶覺的更加舒服一點。他的哥哥實在是太多了。他其實也不太想再要什麼哥哥了。
與此同時,亭晚同學也一如顏君陶的“預言”,在邊城一家名叫“醉生夢死”的酒樓裡,遇到了這個世界上他覺得最好看的人。不是因為對方真的長的有多麼好看,也不是因為對方的性格有多麼溫柔,亦或者是對方有多麼機智勇敢,就隻是單純的因為對方救了他。
是的,就是這麼俗套,美女救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