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亭晚上輩子所沒有告訴顏君陶的。在他的過去裡,其實並沒有那麼多一帆風順、意氣風發,黑曆史多的一比。比顏君陶以為的還要多。
這個時候亭晚雖然憑借自身的本身,第一次越級狩獵,就取到了治病救命的錢,卻因為沒懂得“財不外露”這個道理,而被一夥兒歹人早早的盯上了。他們從亭晚進城的時候就已經在伺機而動,上輩子亭晚甚至沒有來得及交任務,就被他們打劫了。
這輩子,這些人因為忌憚顏君陶和容兮遂,拿不定注意是否該對亭晚動手,便一直等到了亭晚去交任務,換得了仙石與丹藥。而亭晚出來的時候,已經又變成了一個人,顏君陶和容兮遂並不在他的身邊。這一夥兒歹人懷著一不做二不休、早點動手明天跑的心理,當下就跟上了從任務大廳出來的亭晚,還是如命運一般打劫了亭晚。
機敏的亭晚也一如上輩子那樣發現;端倪,趁亂跑到了一家酒樓的後廚。
這酒樓就是醉生夢死。
老板娘救了亭晚一命,並幫他掩護,打發走了歹人。亭晚當時已經中毒,被毒的七葷八素,還出現了幻覺,但他就是覺得這個老板娘簡直美到讓他無法呼吸。
“我喜歡你。”亭晚服用的解□□也帶有一定的致幻效果,類似於以毒攻毒。所以,其實他上輩子以為的一直沒有勇氣告白,早在他和老板娘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已經說了。隻不過他說完就忘記了,同時忘記的還有老板娘的回答。
“謝謝你的喜歡,但我已經有愛人了。”
隻這麼輕輕的一句,美夢就醒了,老板娘並沒有給亭晚任何機會,拒絕的十分果斷,她討厭藕斷絲連。
睡醒一覺,亭晚的毒解了,也忘記了那些稀裡糊塗的夢話,但他心裡還是深深的紮根了對老板娘的喜歡,以及……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敢開口告白的暗示。他其實是知道的,告白並不會得到滿意的答案。若不是這樣,那麼爽朗的亭晚也不會在上輩子磨磨唧唧,一直到吃了訛獸肉也沒有和老板娘告白。
因為這場戀愛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是沒有未來的。
但他還是愛她。
潛意識裡知道這種愛會給對方帶來很大的困擾,所以他才決定隱藏自己的情感,直至他不再愛對方為止。哪怕他這一輩子也許都不會停止這種愛。
有時候一見鐘情就是這麼的莫名其妙,又……難以拔除。
亭晚在醒來後也沒有著急離開,一直在養病,因為其實早在任務大廳的時候,他就已經加了一些錢,請求任務大廳的鏢隊幫他把仙石和丹藥先一步快速寄回給還在其他天的宅老了。上輩子亭晚最大的痛,其實不是老板娘,而是他沒有來得及換取丹藥去救宅老。
雖然上輩子的亭晚還是爬起來,帶病又去堅持獵殺,換取了次一等的能夠緩解宅老病痛的丹藥,但宅老還是沒能堅持幾年就去了。
這一回,顏君陶無心插柳,反而幫助宅老得到了正確的藥。
而亭晚也不用在帶病去進行二次狩獵,反而是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磚,享受著高床軟枕和老板娘的溫柔照顧,過的簡直是神仙一樣的日子。
他的人生在這裡其實已經來了一個急轉彎,即便當事人和幫助他的人都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亭晚的病好的差不多的時候,顏君陶已經在泡在邊城的出入記錄館裡有一段日子了,看的頭暈腦脹,才好不容易找出了幾個比較可疑的人選。他們都是在進入邊城後,就打聽過巨人樸父下落的人。
有上兩任西方天帝的小公主;有龍族已經消亡的上一任廩君;還有……蕭漸任。
“為什麼哪裡都有他?”顏君陶忍不住抬手點了點竹簡上蕭漸任的名字,“他剛剛飛升的時候就來過邊城,這讓我更加懷疑我和城主之間的關係了。”
如今的城主是才上任不久的新城主,對方真的很有可能是顏君陶的又一個哥哥。
“我到是覺得龍族這條線可能性更大。”哪怕容兮遂不願意承認,他也不得不說,顏君陶這一路開掛似的人生,明顯是有著大道的格外偏愛的。而大道明顯是指望著顏君陶去替它做什麼事情,在拚命給顏君陶鋪路。
作為無數次在顏君陶身邊被提起的廩君競選,不可能一直默默無名下去。
“廩君競選裡應該也沒有什麼水囊。”顏君陶皺眉,至少他的記憶裡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