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玫瑰變為一柄光刃,準確無誤地刺進了田構的腹部。
“欻——”
光刃抽出,田構無力地跪倒在了地上,目光驚愕無比。
而周雨晨同樣也被嚇到了。
自己剛才的那一招,根本沒想傷到對方,但是,由於運用了稍微認真一點兒,出劍的靈力和技巧都被強化到了先前從未達到過的地步,隱隱有激發自己第二形態的趨勢,雖然僅僅隻有一瞬間就被周雨晨的理智壓製住了,但已經全然來不及了。
“你…你……你竟然敢傷我?!”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我帶你去療傷。”周雨晨收起朱砂玫瑰,匆忙俯下身想要扶起田構。
“滾開!”
田構一巴掌甩開周雨晨的手,自己掙紮著站了起來。
“我讓我哥李曉明來揍你,你完了。”
丟下這麼一句話,田構轉身就走了。
周雨晨看著他還在流血的腰子,驚慌失措地呆立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她看向主持台上的落盈和愛瑪莉婭。
“你扶她回去休息吧,田構的事我來處理。”
落盈小聲對愛瑪莉婭吩咐道,但在眾人麵前還是表現出平時那副陰沉的樣子。
他故意大聲訓斥著周雨晨:“都說了不允許傷人!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周雨晨委屈極了,剛想說是你那寶貝女兒寫的什麼鬼功法害的,就看到愛瑪莉婭屁顛屁顛向自己跑了過來。
“乾爹沒罵你,他裝給大家看的。快走,我扶你去休息。彆管那個田構,我剛才就看他不順眼,什麼田構田構,我看分明就是條舔狗。”
“噗……”聽到愛瑪莉婭的最後一句話,周雨晨沒忍住笑了出來。
“走,走啦~”
“嗯。”
兩個人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中離開了演武場。
那家夥,明明傷了人,還挨了院長的訓斥,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那家夥也是,從哪裡突然跑出來的,為什麼好像是主持台?
眾人議論紛紛,落盈重重地咳了兩聲。
“好了,下一位!”
……
……
田構寢室內。
“明哥,真的,這仇你一定得幫啊痛痛痛!”
“你冷靜點,帝都學院正規的演武大會,怎麼還有人能傷你?那群導師都是吃乾飯的嗎?”
“我不到啊,院方給我的解釋是那個死丫頭用了聖品武學,叫什麼什麼,‘稍微認真一點兒’,什麼鬼名字誰信啊……明哥?”
“你確定是叫《稍微認真一點兒》?”
田構一愣:“額…是吧……這有什麼重要的嗎?”
李曉明沉聲道:“這確實是一本聖品武學,我倒是聽說過,好像是白城那邊傳過來的。”
李曉明來到帝都學院三年,雖然沒能進入內閣,但是也聽聞過幾本聖品武學的名字。
其中這個《稍微認真一點兒》,就是當時最具爭議性的一本。
當時的李曉明和現在的田構也是同樣的反應。
什麼鬼名字誰信啊?
然而在被一個內閣弟子爆錘,真正領略了它的強大之處以後,李曉明就對這本書的作者產生了崇高的敬意。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即將要去為了田構報仇而找麻煩的女生,竟然是那本書作者的朋友之一。
……
……
院長室內,周雨晨坐在落盈對麵。
來這裡已經是第三次了,比起第一次時的緊張和拘謹,現在的周雨晨完全可以用老油條來形容。
她趴在桌上,百無聊賴地玩弄著手中朱砂玫瑰。
落盈這個人,表麵上好像冷酷無情,甚至還有點邪氣,但是一旦接觸久了就會發現其實也沒那麼糟。
這一次叫周雨晨來,也隻是告誡她以後出門要小心。
“田構是咩咩宗的人,那個宗門我略有了解,實力強悍是次,關鍵手段殘忍,說是名門正宗,其實修行的都是暗裔的功法。”
“暗裔?”
“嗯,這是一個古老的族群,它們的終極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滅殺人類,毀滅世界。”
“聽起來好恐怖,那不和我們…和卑獸一樣嗎?”
“重點不是那個,重點是你要小心咩咩宗的人找你麻煩。”落盈哭笑不得,打斷了周雨晨,“我查過學籍,田構在帝都學院有一個大哥叫李曉明,此人實力恐怖,若是單獨和你對上,應該能輕而易舉地取你性命。”
“那我該怎麼辦?”
“平時多和室友或者小鵝一起出門,有什麼問題也可以直接來找我。”
“可是…在學院裡他們也敢……?”
“如果真的做出這種事,他們咩咩宗必死無疑,但是,後果嚴重≠他不敢,狗急了還要跳牆呢。”
“嗯,確實。”周雨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個田構確實像是一條狗。”
落盈歎了口氣:“不光是田構,那李曉明更是狗中之狗,這幾年沒少乾壞事。可咩咩宗又對皇室多有扶持,沒法開除他。”
“沒事,院長,如果他們敢來找我麻煩,我直接用稍微認真一點兒乾死他們!”
“你當真看了那本書?”落盈有些驚訝,“當時小鵝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那是喬姐寫的,配合她給我的朱砂玫瑰,可有用啦~”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那個東西……沒那麼容易掌控。”
“那是什麼意思?”
“畢竟那是官方公認的聖品武學。”
所謂聖品武學,不光光隻是實力強大那麼簡單。
一旦修行者的基底沒有達到非常深厚的地步就去學習聖品武學,很容易出現反噬,即無法控製招式的強大力量。
就好比剛才比武中的那一劍,完完全全就是被奪舍的感覺,比卑獸血脈爆發還要恐怖。
也就是周雨晨的底蘊還算強大,也還隻是把稍微認真一點兒寫了個皮毛,二者結合才導致剛才僅僅隻是失控了一瞬間。
如果換作是其他人,恐怕田構連找李曉明告狀的機會都沒有了。
……
那本書靜靜地放在那裡。
周雨晨坐在椅子上,不斷地回想著剛才和院長的對話。
“想學也可以,但是你得學一點就掌握一點,切不可隻學個大概,這是最恐怖的。”
嗯,好吧。
她打開書,抽出之前放著的書簽,默默地重新翻回到第一頁。
那就,稍微認真一點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