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當年摩匹的事情了,雖然僵屍什麼的我是不相信的,我覺得那應該是一種瘟疫,屍體就是瘟疫的源頭,摩匹雖然是鄉村出來的人,卻能看出來,還救了村裡人,很厲害吧?”波英說完故事,眨著眼睛道。
我聽完波英的話,沉默著沒有說話。
本來在之前,我對於是否跟隨隊伍來雲南扶貧還是有些搖擺不定的。
讓我下定了決心,並且拉上了老霍他們三個人一起過來的原因,是那張神秘的信。
信上說我們在西南會遇虎,並且我還得到了圓覺大師的示意,所以才認為那封信可信,為了解決老霍三人身上纏繞的龍印,這才拉上了其他人一起來雲南尋虎,之後才發生了這許多事情。
但是從昆明一路到現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卻始終沒有那個所謂“虎”的蹤跡。
要說雲南叢林裡連野生的老虎都有,可是這一路過來,我們連比野生老虎更加稀有更加罕見的傳說中的狽和疑似傳說中彪的紅色大貓都見到了,都沒能看到一根虎毛,唯一一個和虎搭邊的還是我們在來雙子村的路上見到的那隻亞洲金貓,有個黃虎的外號。不過我是怎麼都不覺得那家夥能對老霍三人背上的龍印起什麼作用。
後來又發生了黃雅雲的事情,我們這一隊的活動被迫中止,本來我都快要放棄這遇虎的事情,準備解決了那隻女鬼就回去參加黃雅雲的葬禮,沒想到這時候竟然又從波英口中聽到了線索。
雖然這所謂的“虎屍”的故事,和其他的鄉村僵屍的故事沒有什麼很大的不同,但是加上了這一個虎字,就讓我很在意了。
來這裡一路上,我都在搜尋雲南關於老虎的資料。
在雲南的少數民族中,很多族群都有對於老虎的崇拜。
這種崇拜限定於彝語支民族,所謂彝語支民族是指源於氐羌族群的彝族、白族、土家族、納西族、傈僳族、拉祜族、哈尼族、基諾族、怒族九個民族。因為彝語在這一語支中使用人口比較多,分布較廣,有古文字及古文獻傳承,因此以“彝”作為語支的名稱。
氐羌族群普遍有崇拜虎的信仰習俗,他們對虎的崇拜,在文獻資料中可以追溯到先秦時期。如《後漢書》的《西羌傳》就記載了春秋時期的羌人祖先爰劍就在虎的保護下大難不死以及他們在喪葬中以虎皮送死者的習俗。
最顯著的地方,就在於老虎創世的傳說。
在哈尼族和彝族的傳說中,天地是老虎創造的。
傳說遠古的時候沒有天地,公虎生下天,母虎生下地,天地都不會動,公虎推著天,母虎推著地,天地才會轉動。
虎王自己閉氣而死,虎骨作撐天的柱子,虎肩膀作東南西北,虎頭作天頭,虎尾作地尾,虎左眼變太陽、右眼變月亮,虎須作月光,虎牙作星星,虎油作雲彩,虎氣變霧氣,虎心作天心,虎膽作地膽,虎肚子變大海,虎血作海水,大腸變大江,小腸變河,虎皮變地皮,硬毛變樹林,軟毛變成草,細毛變秧苗,骨髓變金子,小骨頭變銀子,肺變黃銅,肝變鐵,脾變錫,腎變磨石。身上的大虱子變牛,小虱子變豬羊,虱子蛋變綿羊,頭皮變鳥。
之後,虎又讓天地結合,生出一個姑娘,姑娘又與虎結合,生下了一對男女,虎讓他們結合生下了當地的羌族先祖,虎教會他們說話。因此當地的羌族每年要化妝成虎跳老虎笙,請老虎祖先回來過年。
而哈尼族和彝族,全都是古羌族的後人。
也就是說,整個雲南的少數民族,其實都可以說是“虎”的後人。
在“虎”的後人的地盤,我們碰到了波英,然後把我們引到了雙子村,那麼波英帶給我們的“虎屍”的線索,是不是就是上天給我們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