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他一眼:“想得美,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我們都還不知道呢,我們來這玄女廟也是找點東西,你就彆想跑了,跟我們一起回去吧,我怕現在放你走了,你回頭又打什麼鬼主意。”
張辣子頓時哭喪著臉道:“那好吧,可是大爺,能不能先給我治治傷,你看我這腿,這血都快流乾淨了,再不治治,就怕到時候你們得拖著我下山了。”
我歎了口氣,拍了拍譚金的肩膀:“金子,交給你了,你給他包紮一下吧。”
“靠!怎麼又是我!”譚金不滿的叫道:“剛剛埋屍體也讓我乾,怎麼粗活全都給我,你當我是二師兄麼?”
老霍嘿嘿一笑,拍了拍譚金的胳膊:“我們這裡剛好有五個人,你看小馬哥白白淨淨的肯定是唐僧,小楚拿著根棍子自然就是大師兄了,老五現在是小馬哥的夥計,玉麵小白龍沒得跑了。我嘛,勉為其難就當一下沙悟淨,留給你的就隻有二師兄了,快去吧二師兄,要是這家夥死了,可還得你埋屍體。”
說著老霍哈哈笑著轉身走開,隻留下譚金罵
罵咧咧的走向了地上的張辣子,冷笑道:“來來來,我給你止血包紮一下,稍微粗暴一點,你可不要介意啊。”
我聽見後麵響起張辣子的慘叫聲,不由得失笑,看了看天空,已經快要黑了。
冬天本來就是日短夜長,現在已經四點多了,差不多是要天黑的時候。
現在回去的話,我們就得抹黑從紫澤洞那邊翻過去才能下到子龍村了,拖著張辣子這麼個身上帶血的傷員抹黑在山裡走跟找死差不多,看來今天隻有在這裡過夜了。
既然要過夜,那馬上就得做準備了,首先是吃的,我們什麼也沒帶,隻有俞五剛剛逮了一隻兔子。
就算那兔子再肥,也不夠我們這麼多人吃的,我讓老霍幫著俞五一起去找東西吃,而我和楚思離一起
去林子裡麵撿柴。
此時林子裡麵已經很昏暗了,隻能勉強看清,奇怪的是我似乎沒看到這裡有豺狗之類野獸的蹤跡,隻有一些小動物,似乎那些豺狗並沒有在這裡出沒。
我還沒有忘記那隻從玄女像眼睛裡麵竄出來的黃鼠狼,出來撿柴的時候特意注意了一下,卻也沒看見周圍有黃鼠狼的蹤跡。
撿夠了柴火,我和楚思離一起往回走,路上楚思離還一橛釘中了一隻山雞。
看到他從山雞身上拔出金剛橛,然後摸著山雞默念了些類似經文的東西,我有些好奇。
“話說老楚,你是個和尚吧?我早就想問了,怎麼殺生吃肉都沒事呢?話說你師父薛道長是個道士吧,怎麼會把你養成了和尚?”
楚思離一時間沉默了起來,過了一會才開口道:“我也不知道,這些都是師父教我的,金剛明王也是師父給我的。”
“那你吃肉打山雞都沒事麼?”雖然很好奇薛道長一個道士是怎麼教他這些東西的,但我估計他這悶葫蘆也說不出來什麼,於是換了個話題開口問道。
楚思離搖了搖頭:“沒有,師父說,打獵吃肉可以,但是吃肉之前必須先超度它的靈魂,然後就可以。”
“那你這是在超度山雞?”我愣了一下開口問道。
楚思離點了點頭。
我哦了一聲,感覺有些奇怪。
楚思離的許多做派,都不像是中原禪宗或者淨土宗的做法,反倒是有明顯的密宗風格。
比如金剛杵其實是密宗的法器,我記得密宗似乎也是有可以吃肉的習俗,並且超度獵物的靈魂,似乎也是藏地的習俗。
而圓覺大師之前贈送給他的四無量善念佛珠,也是來自密宗的佛寶,被圓覺大師摘下來的那兩顆舍利,更是藏地密宗的創始人,蓮花生大師的碎身舍利。
難道楚思離其實是個密宗的和尚?
不等我再問更多,忽然間,楚思離站起身來,警惕的看向了那邊玄女廟的方向,握緊了金剛明王。
“怎麼了?”我看他的樣子,馬上緊張起來,連忙開口問道。
楚思離沒有說話,而是伸手點了點自己的胸前。
我一看,他所帶的善念佛珠上,有幾顆玉髓佛珠,正緩緩的發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