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
顧北弦摟著蘇嫿,騰出一隻手,從床頭櫃上摸起手機,撥給助理:“明天上午十點鐘,陪王局打高爾夫球的行程,你推給老顧去吧。他要是拒絕,你就說我要去醫院查體。”
助理一怔,“好。”
掛電話後,蘇嫿仰頭看他,“無緣無故的,你去查什麼體?年初你不是剛查過嗎?”
“老顧讓我查的,說你懷不上孕,也有我的原因。”
蘇嫿嫣然一笑,“難得啊,難得,難得你爸也會替我考慮了。”
顧北弦認同,“是挺難得,那麼剛愎自用的一個人。”
“明天我陪你去。”
“醫院病菌多,你不要去了。”
蘇嫿半開玩笑道:“去吧,萬一真是你有問題,那麼大的事,我得在你身邊陪著,做你堅強的依靠。”
她拍拍自己單薄白皙的肩頭,“我結實的肩膀,你可以隨便靠。”
顧北弦垂眸望著她皎潔如月的小臉。
越來越開朗的她,他很喜歡。
次日,清早。
蘇嫿吃早餐的時候,顧北弦沒吃,得空腹去醫院查體。
兩人在保鏢的護送下,來到市醫院。
交錢做全身體檢,著重查精的質量。
查完男科,顧北弦推開門走出去。
迎麵碰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顧北弦微微勾了勾唇。
是顧凜。
顧凜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北弦,你也來查體啊?”
顧北弦嗯一聲,手插進兜裡。
顧凜皮笑肉不笑道:“查查也好,防患於未然。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否則賺再多的錢,也是有命賺,沒命花。”
顧北弦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是在影射他之前出車禍的事。
顧北弦意味深長道:“是該惜命,否則坐個遊輪的功夫,都會墜海。”
顧凜噎住。
想反擊,找不出詞來,他憋得胃隱隱作疼。
蘇嫿從椅子上站起業,走到顧北弦身邊,挽起他的手臂,“我們去做下一個項目吧。”
“好。”
兩人抬腳就走。
顧凜掃一眼蘇嫿,幽幽地對顧北弦說:“真羨慕你,遇到弟妹這麼好的女人。在你腿站不起來時,她是你的拐杖。在你搞事業時,她是你的奠基石,喔,不,左膀右臂。”
這話有點陰陽怪氣了。
細琢磨,酸裡酸氣的,含沙射影地說他靠老嶽。
顧北弦回眸,“你也有,烏鎖鎖,跟你很配,不用羨慕我。”
一聽“烏鎖鎖”三個字,顧凜暗罵一聲“晦氣”,麵上卻一團和氣。
他笑著說:“那個女人,無情無義,無權無勢,一無所有。無聊時消遣一下還可以,結婚嘛,還得選弟妹這種,溫婉端莊,有才華有能力,家世也好。”
顧北弦懶得和他廢話,直接道:“烏鎖鎖被抓了。”
顧凜眼神微微一變,覺得有點遺憾。
畢竟那女人在床上很放得開,被抓了,他就沒得玩了。
不過很快,他又釋然,心裡變得輕鬆起來,正好可以趁機甩掉她。
查完最後一個項目,顧凜上車。
開車的是個身強力壯的保鏢,副駕駛上坐的也是保鏢。
車窗是防彈的。
汽車地墊下藏有匕首等防身工具。
他比任何人都怕死。
保鏢陪著小心問:“顧總,您要去哪?”
顧凜道:“去我外公家吧。”
“好的。”
過了三個路口,顧凜的手機忽然響了。
掃一眼,是個座機號碼。
顧凜麵無表情地按了接通。
手機裡傳來烏鎖鎖的聲音,“阿凜哥,我昨晚被抓了。”
顧凜扯起唇角,“恭喜你,從此衣食無
憂,還有專人保護。”
烏鎖鎖一愣,聲音哽咽起來,“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以為我們睡了那麼久,會有一點點感情。”
“彆跟我談感情,你和顧北弦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一出事,你比兔子跑得還快。這樣無情無義的人,不配談感情。”
烏鎖鎖顧不上他的諷刺,“我媽這次估計會被判得很重,事情都是她主使的,很多我都不知道。如果你能保釋我,我會非常感激你,等我出去,你想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會竭儘所能地報答你,不惜一切,還你人情。”
顧凜冷漠地說:“抱歉,我不喜歡多管閒事。”
烏鎖鎖氣得牙根癢癢,“你真是個自私冷血的人,太讓我失望了!”
顧凜平靜地說:“我這不叫自私,叫明哲保身。你現在是犯人,是壞人,我是守法好公民,得離壞人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