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弦回到家,沒看到蘇嫿,便已猜到些眉目,此刻故意問:“哪個女人?我一早進公司,看到女前台,女員工,女客戶。這世界除了男人,就是女人,隻要活著,就不可避免碰到各種各樣的女人,你們女人也是。”
顧北弦濃眉微挑,“能做出下跪這種事的,除了烏鎖鎖,你覺得還有第二個人嗎?”
“她找你做什麼?”
蘇嫿輕嗤一聲,“說‘拒絕’二字,半秒都用不到,可你倆至少得交談了半個小時。”
“彆冤枉我,頂多十幾分鐘。我想聽聽她還有什麼打算,問她知道顧凜還做過什麼惡?因為顧凜隻向警方招了西北古城、緬甸、鹿城、醫院四樁暗殺事件,和傷害雲瑾這件案子,其他的,他打死也不招。我以為,烏鎖鎖身為他的枕邊人,多少應該知道一點。”
蘇嫿靜靜聽完,問:“你為什麼掛我電話?”
“怕你知道了生氣,更怕烏鎖鎖再趁機作妖。她那些小伎倆,你又不是不知道。”
蘇嫿偏頭看向窗外。
事情已經弄清楚了,可她需要一個台階下。
顧北弦低頭來親她的臉。
蘇嫿往後一退,躲開,“你身上什麼味道,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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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弦輕笑一聲,“烏鎖鎖突然發瘋,來抱我的腿。本來回到家想換件衣服,沒看到你和兒子,我嚇慌了,馬上追出來。等會兒就把褲子脫掉,扔了。不過褲子一脫,我就沒法出門了,你得收留我。”
蘇嫿微抬眉頭,“你缺收留你的嗎?”
“蘇嫿同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得自信,像你這樣的仙女,不要自降身價和烏鎖鎖之流比,沒有可比性。”
蘇嫿覺得這男人,一張嘴妙語珠璣,能把死人說活。
說得她啞口無言。
忽然聽到金屬叩開的聲音。
顧北弦解開皮質腰帶,將西褲脫了,轉身扔進垃圾桶裡。
哪怕沒開燈,他那兩條長腿也十分矚目。
蘇嫿眼睛不知該往哪看了,輕聲揶揄道:“您倒是脫得挺利索。”
“還生氣?”
“如果我和一個男人鬼鬼祟祟在小區裡約會,那男人還來抱我的腿,你生氣嗎?”
蘇嫿轉身走到床前坐下,“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嶽母說了,她睡覺很沉,什麼都不聽到,讓我們隨便折騰。”
蘇嫿無聲一笑。
沒想到一向直來直去的母親,居然唱起了雙簧。
顧北弦道:“我去浴室衝個澡,你等我。”
蘇嫿起身去衣櫃裡,找了件男士睡袍,扔到他身上,“洗完澡,你去外麵沙發上睡。”
顧北弦摟著她的腰,低磁的聲音帶了點委屈,“沙發太短,我腿沒地方放。我習慣了抱著你睡,不抱睡不著。我的病還未痊愈,醫生說不能受刺激,你彆刺激我。”
蘇嫿抬手捶了他胸膛一下,“真服了你。”
顧北弦唇角溢出一絲風流好看的笑,握著她的手往自己胸膛上用力捶了好幾下,“這樣解氣了嗎?”
“湊合吧。”
“那就等會兒去床上狠狠懲罰我,最好讓我彈儘糧絕,以泄你心頭之氣。”
蘇嫿耳膜發燙,抬手遮麵。
簡直拿他沒辦法。
纏人精。
在蘇佩蘭家吃過早餐後,換上助理送來的西裝,顧北弦來到公司。
忙忙碌碌一上午。
等空閒下來,顧北弦走進顧傲霆的辦公室,把烏鎖鎖的事簡單一說。
顧傲霆道:“那孩子我不會認,你放心。”
顧北弦點點頭,“西城那個項目,有點棘手,吃過午飯後,你和我去一趟。”
“行,你中午有應酬嗎?沒有的話,老爹請你吃飯。”
顧北弦不經意間被暖了一下,漆黑眸光重新打量了一遍顧傲霆。
察覺他眉眼間多了幾分滄桑之色。
想必是顧凜馬上就要被判刑了,他心情複雜。
顧北弦拍拍他的後背,“想開點,心寬才能長壽。您老可得長命千歲。這麼大一攤子,我一個人打理太累。”
“等鹿巍不能喘氣了,就把你哥調回來幫你。到時我退居幕後,回家帶小逸風,專門培養他。我婚姻雖然經營得不行,但是培養人還是可以的,你就是我最好的作品。”
這個顧北弦沒法反駁。
父子二人說說談談,在保鏢的簇擁下,來到地下停車場。
司機把車開過來,打開車門。
父子倆剛要上車,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女聲,“顧叔叔!”
顧傲霆和顧北弦回眸。
不遠處有兩道身影。
一高一矮。
高點的是烏鎖鎖,矮的是她和顧凜的兒子。
保鏢們警惕地上前,將她攔住,不讓她靠近。
烏鎖鎖抓著孩子的手,衝顧傲霆道:“顧叔叔,這是您的親孫子,顧胤,小名胤胤。來,胤胤,喊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