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顧胤機械地衝顧傲霆喊道:“爺爺好。”
顧傲霆沒應,看向烏鎖鎖,“我說過,不許你的孩子姓顧,你們為什麼不聽?”
烏鎖鎖委屈,“他爸爸就姓顧啊,子隨父姓,天經地義。”
顧傲霆擺擺手,“不管姓什麼,我都不會認,你們走吧。”
顧傲霆眼神微冷,“你想怎麼著?”
顧北弦眼裡閃過一抹淡嘲,“依著藺家的行事風格,你把孩子養大,還能活命。棄養,你會死。”
烏鎖鎖瞟他一眼,“彆嚇唬我。藺老爺子已經瘋了,藺成梟攜家帶口逃到國外,顧凜也要坐牢,他們沒法怎麼著我。”
顧北弦眼底淡嘲更濃,“顧凜是殺人未遂,應該判不了死刑。隻要他不死,總有出來的一天。到時他第一個算賬,就是你。”
“那是幾十年後的事,我隻管當下。”
扔下這句話,烏鎖鎖把小顧胤往麵前的保鏢懷裡一推,拔腿就跑。
這事做得太絕。
所有人都驚住了!
顧傲霆衝烏鎖鎖喊道:“回來,你給我回來!烏鎖鎖,你還是個人嗎?這是你親兒子!”
烏鎖鎖頭也不回,跑得更快了。
顧傲霆衝保鏢喊道:“你們快去追!把她給我追回來!”
烏鎖鎖閃身鑽進旁邊一輛車裡,發動車子,猛踩油門。
車子一溜煙跑了。
小顧胤在保鏢懷裡哭著喊:“媽媽,媽媽!不要扔下我!”
顧傲霆是有大孫子的人,見不得小孩哭。
哪怕這小孩子他不認。
顧傲霆拿出紙巾,給小顧胤擦眼淚,邊擦邊抱怨,“怎麼有這麼狠心的女人?自己生的孩子,說扔就扔。“
顧北弦道:“她一直把孩子當工具人。”
顧傲霆不理解,“再怎麼當工具人,也不能不要孩子吧?”
顧北弦冷笑,“烏鎖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人設從來沒崩過。當年我出車禍,她跑了。華老要捐骨髓血,楚硯儒要捐肝,她又跑了。如今顧凜出事,她當然也要跑。就是這樣的人,你當年還硬塞給我。”
顧傲霆臊得臉發紅,“誰還沒有個眼瞎的時候?”
顧北弦問:“這孩子你打算怎麼處理?”
顧傲霆看著哭得稀裡嘩啦的小顧胤,忍不住心軟。
可是想到顧凜,他心腸硬下來,“回頭找個人收養吧,不能留在身邊。雖然孩子是無辜的,可是基因這東西,不信不行。我們容不得一點閃失,悲劇不能再在小逸風這幫孩子身上重演了。”
“行,你看著安排。”顧北弦點點頭。
覺得此刻的老父親,前所未有的睿智和高大。
開庭當天。
身為原告,顧北弦、秦野沒出麵,委托代理人出庭。
雲瑾出庭了。
蘇嫿旁聽。
顧謹堯因為身份原因,也沒露麵,在法院外等雲瑾。
顧北弦這方找的律師,都是京都業界頂尖水平。
顧凜因為藺成梟無暇顧及,正好相反。
雙方律師激烈辯駁。
兩人小時後,法官重重敲下法槌。
顧凜因故意傷害和多次雇凶殺人未遂,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並處以罰金,被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身為受害人,大仇得報,雲瑾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走出法庭。
雲瑾一把抱住蘇嫿,抱得緊緊的。
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表。
蘇嫿起先有點不自在,很快便打消了這點不自在,抬手抱住雲瑾。
一個長長的擁抱過後,兩人手牽手,走出法院。
蘇嫿上了顧北弦的車。
雲瑾上了顧謹堯的車。
雲瑾還是難掩激動,一把抱住顧謹堯,“終於把害我的送進監獄了,要坐二十年的牢!”
顧謹堯摸摸她的頭發,鼻尖忽然嗅到她身上有很淡的香味,清清雅雅的。
不是香水,應該是護膚品的味道。
是蘇嫿身上的味道。
雲瑾抱著顧謹堯,抱了很長時間。
顧謹堯摸摸她的後背,餓了嗎?想去哪裡吃飯?”
雲瑾在他懷裡悶悶地說:“餓了,想在車裡吃。”
“車裡沒飯,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雲瑾從他懷裡抬起頭,仰起小臉,大眼睛濕漉漉地望著他,一本正經道:“吃你,在車裡吃。”
顧謹堯一頓,隨即秒懂,心臟撲騰撲騰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