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南遙繼續給謝悼灌著藥。
是他先沒有反派精神的,所以她才會沒有救世主精神。
小黃從玉佩裡鑽了出來,剛準備說什麼,就被一陣陰惻惻的笑聲打斷。
“看來,現在沒人可以幫你了。”那團足以遮蓋雲月的殺欲之氣在密林上空不斷盤旋,最後重新彙聚成人形,居高臨下地看著南遙。
守魔山上的鬼氣好像更多了些,他們不知是被什麼吸引而來,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身處於殺欲之氣下,就算再如何心誌堅定的人都會受到些許影響,更彆提此刻幾乎是一整座山的殺欲之氣都彙聚再次,它們已然在不斷地屠殺與成長中有了人的精神,更可以隨心所欲地製造幻想,摧毀人的意誌。
那陰惻惻的笑聲回蕩在南遙耳側,叫人心底一陣煩躁,隻想不管不顧地拔劍,但麵對這種情況,沒有章法的攻擊和羊入虎口沒任何區彆。
不行。
她得冷靜下來。
“我曾經也差點被魅魔蠱惑。”夜隱叔叔曾對著南遙侃侃而談,“但你夜隱爹爹是誰啊?能被那種東西控製不成?”
南遇晴毫不客氣地拆穿他:“得了吧,你割了自己身上那麼多刀才勉強維持神智,要不是我們到的早,你這胳膊都要廢了。”
夜隱抗議:“不要在我閨女勉強拆我台。”
南遇晴:“什麼你閨女?爬出去。”
人類雖然渺小,但也有無數人能從守魔山中活著離開。
南遙抽劍,將劍抵住自己的臂彎,稍稍用力,那裹狹著劍氣的劍鋒便擦開皮肉,滲出鮮血。
一定能找到缺口的。
這彙聚起來的殺欲之氣看上去鋪天蓋地十分駭人,但卻也能被輕而易舉地摧毀分散。它們的攻擊很笨重,隻要維持神智清醒,就不難躲開。
那麼現在應該……
就在這時,一雙手捂住了南遙的耳朵,帶著些冰涼的溫度,讓她微微一怔。
她被人往後帶了一下,背脊撞上謝悼的胸膛,一抬頭,對上那雙漆黑的眼眸,重傷過後那雙眸依舊帶著些笑,好似在笑話南遙對付這種東西,都要如此嚴肅認真。
但他隻是同南遙短暫對視,然後抬起頭懶洋洋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樹上,抬頭看著夜幕中的殺欲之氣。他在笑,卻那般讓人感到壓迫,而捂著南遙耳朵的手也並沒有鬆開。
“驚喜嗎。”謝悼問。
盤旋在空中的鬼氣朝他奔湧而來,源源不斷地灌進他的傷口之中,那觸目驚心的傷以驚人的速度愈合著,而每恢複一分,他身上的力量也就更強大一分。
謝悼歪著頭看麵前的殺欲之氣:“可惜了,我是不會死的。”
殺欲之氣:恐懼高興震驚又恐懼。
南遙:難過難過高興又難過。
但南遙現在隻有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捂住我的耳朵。”
“這個啊?”謝悼笑眯眯地解釋,“因為等會會很吵。”
果不其然,下一秒殺欲之氣就反應到了不對。
哪怕是地府和天兵都無法反複死而複生,唯一一個能做到這件事的東西,隻有那個無論被殺死多少次,在千百年後還是可以借助絕望與殺戮情緒所重新誕生的——惡種。
“難道…難道你是!”
話音還未落,謝悼眸色微沉,那點笑意褪去。
慘叫聲響徹夜幕。
那殺欲之氣被硬生生撕裂成無數道碎末,死行屍瘋狂逃竄,但頭顱卻接二連三地炸開。
尖叫聲彙聚在一起,刺得人天靈蓋一陣暈厥。
終於,在哪尖叫聲漸小後,謝悼鬆開了捂住南遙耳朵的手,他站起身,隨手撿起一根枯枝,約過南遙朝著殺欲之氣的核心走去。
但沒走出幾步,他停下步子轉頭看她:“待會兒再和你算價錢。”
然後再往前走去。
南遙:你好感人。
小黃見謝悼朝前走了,才探了個頭小聲說:“忘了告訴你了,你剛才沒必要那麼傷心,謝悼用常規方式是殺不死的,就算傷得屍骨全無,也能依靠人類的惡念與絕望和死魂重新構建身體,而且每次複活都會比以往更強大。”
“已閱。”南遙說,“雖然我很好奇什麼是非常規方法,但是謝悼剛剛救了我,所以我準備三天不提殺他的事情。”
小黃:“你提也沒有用,因為我也不知道怎麼殺掉他,你得自己摸索。”
說完,它像是怕會被南遙打一樣,迅速躲回玉佩:“我說完了,我睡了哈。”
南遙:?
南遙:??
還沒等南遙從複雜的情緒裡分析出個所以然來,祁故淵和虞遲遲兩個人舉著劍從另一端衝了過來:“南遙姑娘我們商量好策略來救你了!”
然後他們一頭撞見殺瘋了的謝悼,轉過身就走:“南遙姑娘我們又走了!”
但顯然,南遙不想自己在這裡承受一切,於是她強行將兩人綁架到自己旁邊,一起看謝悼殺鬼。
謝悼將殺欲之氣燒了個乾淨。
謝悼將死行屍拆碎了隨手丟了一地。
謝悼像電蚊拍打蒼蠅一樣把死魂燒得滿天亂飛。
祁故淵分析道:“再這樣下去,守魔山的所有魔物都要被謝悼大哥殺光光了。”
虞遲遲說:“救世主就是這樣偉大,他日後一定會被人歌頌的。”
南遙覺得不對:“嗯??”
救世主不是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謝悼連夜翻看——《怎麼才能從反派女主角手底下保住反派男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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