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悼在站著觀賞她演戲。
賀見趴在牆邊吐血。
“……”
不把謝悼這個巨型掛件ban了她很難繼續演下去。
於是南遙委婉地說:“不然你先躲起來?”
謝悼剛剛才卸了那股無名火,此時看著南遙臉上小心翼翼的表情,不由生出幾分逗她的心思。
於是他走到她跟前蹲下,拖腔帶調:“這可不行,我不乾這種有損形象的事兒,畢竟你也知道,我最近名聲很好。”
可惡。
你一個惡種也有偶像包袱了?
南遙絞儘腦汁,又出了個主意:“不然你和我一起被綁架吧,彆擔心,小黃會喂我們吃飯的。”
小黃:…從沒一個係統像我這麼累過。
謝悼繼續欺負她:“巧了,我不愛吃你帶的這些東西。”
“沒關係。”南遙覺得這事兒好解決,“咱們可以點外賣。”
點外賣?
這又是什麼東西?
聽到點外賣這三個字,小黃一個激靈跳起來抗議:“你該不會要指使我……”
“怎麼可能,你那麼點長的腿,把外賣帶回來的時候我可能就餓死了。”
南遙沒準備讓小黃去當美團騎手。
那這個牢房裡還有誰可以勝任呢?
兩人一鼠看向躺在一邊吐血的綁匪賀見。
賀見:“…”我到底為什麼要誤入歧途。
賀見艱難地撐起身,擦去唇角的血:“你可以直接殺了我,我不會……”
“你為了你的親人選擇做這些事,我也是為了我的親人。”南遙歎了口氣,“賀見,我不殺你,是因為我雖然不會原諒你,但我理解你為什麼這麼做。就像你想找到你的親人一樣,我也相信夜隱叔叔不會是做出這種事的人。”
“既然你已經沒有彆的辦法了,不如我們聯手吧。”
南遙那雙杏眼裡滿是認真,將賀見的臉映得一清二楚,她將眼一彎,突然笑了:“我們互相信任一次吧。”
看著這張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臉,賀見心裡突然生出些許酸澀。
他對南遙自然是歉疚的,但這話怎麼都說不出口,於是他隻能垂下眼躲開她的視線:“好……”
“既然這樣謝悼大哥你要吃什麼?”
“最近想吃魚。”
“好的,我們要清蒸鱸魚,水煮魚片,剁椒魚頭爆辣,然後再要兩碗銀耳湯和米飯,謝謝啦。”
正好賀見這人的絕活就是擁有化影穿雲之速,很適合乾美團騎手這活。
賀見:“…”總覺得剛才好像被詐騙了。
就這樣,美團騎手賀見出門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大包小包的回來了。
雖然吃了手抓餅,但並不妨礙南遙大快朵頤吃菜。二人一鼠吃得其樂融融,南遙殷勤地給謝悼夾菜,又是撒嬌又是耍賴,最後還是略破小財才請得這尊大佛也來扮演被綁人質。
賀見看著眼前這二人親密的樣子,眼底全是落寞。
如果…
算了。
吃飽喝足後,謝悼綁起南遙的手,然後施法也將自己的手腕束縛起來,兩人排排坐。
為了顯得更加真實,謝悼甚至還往自己身上弄了些血。
當然,血不是他的,是從賀見身上偷的。
甚至過了一會兒後南遙因為等得無聊,還讓小黃從靈囊裡掏出撲克牌開始鬥地主,但因為自己和謝悼的手抖被綁住了,且他們懶得反複解開,於是就拜托賀見來幫他們兩個出牌。
“對對對,左三這張和左五這張,哈哈,對二,沒想到吧。”
“左一和左二。”
“可惡,謝悼你怎麼有兩個王?”
賀見這個綁匪當得很忙。
又是當美團騎手,又是當發牌器,還得被偷血,他覺得自己的同夥如果再不來,自己恐怕就得撐不住原地死在這兒。
總算,在謝悼鬥地主賺了南遙整整一萬靈石後,賀見的同夥來了。
幾人對視一眼,迅速開始演戲。
賀見飾演苦戰後成功擊敗謝悼的綁匪。
謝悼飾演奄奄一息隻剩半口氣的悲慘救援者。
南遙則飾演被打擊到心理崩潰的可憐人質。
小黃隨便發揮。
所以同夥進來的時候,便看到賀見一臉冷漠地抱著劍靠著牆,他眸中寒意分明,偏過頭望向自己的同伴,稍稍抬了下眉:“你總算回來了。”
而此時,南遙趴在謝悼身上,哭得聲嘶力竭:“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你撐住啊,一定要活下去,不要死,我願意把命給你——!”
小黃也在哭,邊哭邊撒紙錢:“謝悼大哥,你好慘啊!!”
同夥:“…這是什麼?”
賀見覺得她們倆演技有點浮誇,他險些繃不住,但還是勉強撐住。他偏過頭冷哼一聲,故作不以為意道:“看不出來嗎?有膽大妄為但卻技不如人的小子想來救人,但單憑他那些功夫,怎麼可能在我手上撐得過兩個回合。”
“所以——”
“嗯,所以我就隨手把他打到隻剩一口氣了。”賀見雲淡風輕地說。
聽到這一切的謝悼不動聲色地握拳。
南遙:…總覺得好像有人在夾帶私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