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琉伊爾簡短道:“有。”
“既然如此,我支持您的決定。”將軍的承諾重逾千鈞,“您是唯一的王女,是與我們並肩作戰的人,我向偉大的天空之神起誓,無論如何,邊境軍團將與您共進退。”
艾琉伊爾莊重回禮。
她知道,無論在阿赫特是成是敗,底格比亞都會是她的退路。
隻是,她絕不會敗。
沒有更多惜彆的話語,既然已經確定了前路,便要義無返顧地前行。
緊張的事務交接之後,王女一行人便要踏上返回阿赫特的道路,正如意旨上所說,他們必須即刻出發,否則也是違抗王命。
不過——
“雖說要求立刻啟程,但沒有規定路途所需的時間吧。”
隨著馬匹行走而微微顛簸的馬車上,洛荼斯輕聲笑道。
艾琉伊爾氣定神閒:“沒錯,所以順路護送商隊到其他主城也沒關係,反正最後都是要回阿赫特的。”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霍斯特的意圖再好猜不過。
艾琉伊爾剛到軍營的那一陣,便遭遇過幾次刺殺,毫無疑問幕後黑手都是遠在王城的那一夥人。
但越到後麵,隨著王女嶄露頭角,刺殺行動反而漸漸停了,追根究底,無非是因為他們意識到了艾琉伊爾的價值,想借著她應付薩努爾族人的攻勢。
直到如今薩努爾人被打得銷聲匿跡,艾琉伊爾在底格比亞又備受擁戴,王城的人這才緊張起來。
邊境統領擁兵自重、發起叛亂,這種事在曆史上也不是沒有出現過。
他們怕了,才會忙不迭把人召回來,生怕事態脫離掌控。
但這些人不會想到,艾琉伊爾其實從來沒有想過要隻借助邊境軍團發動叛亂,那樣名不正言不順,反而會在後期受到更大的阻力。
她本就是這代唯一的王室直係血脈,為什麼要放棄自己的優勢?
隻有敢回阿赫特,才能最大限度獲得民心、拉攏勢力,才能在眾人麵前揭露當年的真相。
不僅是在城中,更是在沿途。
和煦的日光下,長長的車隊在原野上行進,親衛隊騎著馬開路和斷後,兩隻早已成熟的金雕飛在高空,銳利機敏地尋找可能存在的危險。
一旦發現附近有異常,它們便會第一時間俯衝而下,向主人傳遞警戒的信號。
軍隊所承擔的職能中,就包括護送商隊這一職責,隻是由王女本人擔任護衛,恐怕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商隊的主人坐在另一輛馬車裡,笑容比對麵的阿赫特來使還要誠懇:“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反正也是順路,王女殿下實在考慮得太周到啦。”
來使沉默地盯著手裡的商隊路線圖,感覺自己急需緩解心疾發作的藥物。
他當然是宣讀王意的使者,可另一方麵,他也是霍斯特派來督促王女回都的監視者。
王有說明一定要看著艾琉伊爾立即出發,不能耽擱,但沒說如果對方故意在路上拖時間該怎麼辦啊!
他指了指路線圖,連笑容也懶得露了:“你告訴我這是順路?”
商隊主人:“難道不是嗎?”
來使:“……”
繞來繞去地途徑幾大主城,豈止不順路,簡直就是要踏遍索蘭契亞來個大巡遊。
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艱難地問:“你們商隊走這一趟,要花費多少時間。”
商隊主人:“很快的,頂多一年半。”
來使兩眼無神:“好的,我明白了。”
他此時隻有一個想法。
快點到下一座城池吧,得趕緊傳信回去,可是麵對這種情況,王真的有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