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對?”
“——你們說,王女是怎麼及時趕過去的。”
頑固派麵麵相覷,均露出悚然的神色。
老者果斷道:“查!把各自家裡的知情人都查一遍,恐怕王女早就提防著我們,甚至收買了告密者,我們需要徹查。”
頑固派都認為很有必要。
當即各回各家全麵核查,宅邸上下人心惶惶,雞飛狗跳。
最終,倒是真查出幾個不對勁的侍衛和仆從,他們叫人連番逼問,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乾脆全都鏟除了事。
再次聚首,老者終於放心,自覺不會再有其他變故。
“繼續下一步行動。王女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守著她的老師,總能找到動手的機會。”
頑固派躊躇滿誌。
另一邊,身在王宮的霍斯特:“……”
這些老頭子怎麼回事,怎麼忽然閒得無聊徹查府邸,還把他埋下的釘子都拔了個乾淨。
你們禮貌嗎?
他覺得這樣不行,失去安排好的人手,安全感大大下降。
但要是重新安插,短時間內也找不到機會。
霍斯特坐在王座上,垂頭沉思,姿態擺得非常威嚴,哪怕這裡隻有他一個人。
平心而論,王座坐著很不舒服。
不能鋪蓋軟墊的座椅十分堅硬,身後的椅背刻滿浮雕,頂端的冠狀金葉上鐫刻著曆任王的名字,硌得驚人,長時間坐在上麵堪稱煎熬——偏偏霍斯特就是喜歡待在王座上。
這是他的樂趣。
然而自從艾琉伊爾返回王城,這張王座就沒那麼舒適了,談不上如坐針氈,卻也足夠讓人不自在。
就像王座上那些名字一樣,艾琉伊爾的存在就讓霍斯特坐立不安。
霍斯特心裡清楚是為什麼。
因為得位不正,因為立身不穩。
但那又怎麼樣?
他能殺了她的父母,自然也能殺了她,隻是要再等一段時間,等到王女失去最後的價值,就可以去見王兄了。
到那時,他要將這張陳舊的王座換掉,換成嶄新無痕的金座,“霍斯特”,將成為王座上刻印的第一個名字。
霍斯特從暢想中回神。
再次回到眼下頑固派府邸中的釘子全部被拔除的窘境。
霍斯特忿忿地罵了句索蘭民間粗話,又安慰自己,剩下的情報網也夠用了。
無非是消息延遲一點,反正現在也不用他著急出手,諒那些老頭子也做不出什麼超出預期的大事。
不用急,不用顧慮。
無論如何,他才是索蘭契亞的王!
——————
之後數日,頑固派沒什麼動靜。
洛荼斯險些以為他們打算放棄了,還為此惋惜了一陣。
不過事實證明,頑固派不愧是頑固派,認定了用女官威脅王女這條線,就一條路走到黑,誓要達成目的。
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根迷煙管鬼鬼祟祟、悄無聲息地伸進洛荼斯的窗戶。
淡白色煙霧籠罩住封閉的房間,窗外貓著腰的襲擊者等了一會兒,覺得藥效發揮差不多,便從窗口翻了進去。
他剛站穩,抬頭一看。
洛荼斯正坐在床邊,沉靜地望過來。
襲擊者嚇了一跳,惡向膽邊生,抄起武器衝了上來。
洛荼斯:“等——”
攻擊成立,規則生效。
襲擊者步了前輩的後塵,躺在地上成為一具血液抽儘的乾屍。
洛荼斯按了按額角,無奈地起身善後。
這個襲擊者也算是測試出王女宅邸安全保護方麵的漏洞,艾琉伊爾隔天就集合整改,在女侍長的熱情響應之下,府邸固若金湯。
頑固派並未就此止步,他們認為或許是女官住得離王女太近,這才逃過一劫。
於是緊隨而來的是第三撥襲擊,這次一口氣派來三個人。
洛荼斯的規則反噬乾掉了兩人,還留下一個活口,交給艾琉伊爾手下的人審問。
洛荼斯沒問王女從他口中撬出了什麼消息,隻知道艾琉伊爾的部署更進一步。
與此同時,頑固派的挾持計劃還在繼續。
場麵不容樂觀,派去的人馬紛紛折戟沉沙,最為詭譎的是,他們無一例外沒能留下屍體,頑固派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死是活。
幾次三番,頑固派勢力折損了不少力量,終於安靜下來。
每天看著洛荼斯堂而皇之地出門轉悠,老者咬緊了牙。
“我們都被表象騙了。”
這個叫洛爾嘉的女官怎麼會好對付?
難怪王女會叫她老師,普通女官無法做到這種地步,她一定是塞裡娜留給王女的追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