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精神異能者(1 / 2)

名叫阿然女性喪屍當然聽不懂監獄長在說些什麼,她死死瞪著眼睛,發出狂亂叫聲。

“噓,噓。”監獄長輕聲哄著她,一邊伸出手去,想要摸上她臉,“雖然我們房間隔音很好,但是你一直發出這麼大聲音,難保不會有人覺得奇怪,我都告訴你好多遍了,你……”

“啊嗚!”

監獄長敏捷地縮回手,就差那麼一點點,他手指就要被女喪屍給咬破了。

他看著自己手指,半晌又看向呼呼赫赫,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乾什麼喪屍,眼裡流瀉出一絲悲哀。

“也是,阿然那麼愛漂亮,現在覺得自己不漂亮了,就不想讓我摸了。”監獄長再次伸出手去,這次輕輕撫上了喪屍頭發,喪屍拚命仰頭想要咬他,卻因為被禁錮住四肢而無法如願,嗓子裡嚎叫越發清晰。

“沒關係。”監獄長說,“隻要阿然還在陪著我,就好。”

女喪屍臉上肉都幾乎掉光了,沒有眼皮青白眼睛瞪著他,他露出微微笑容。

“餓了吧?也是時候該用午餐了。”

監獄長說著,轉身走到床尾放著保鮮櫃前,打開後一陣冷氣溢出來,裡麵赫然放著血淋淋血肉,還有幾個血袋。

“來,現在天氣這麼熱,吃點冷食會舒服一些。”

監獄長拿出一塊血肉,保險櫃不是冷凍櫃,拿出來時候上麵還有血滴下來。

他仔細地擦了擦,將肉放在了喪屍嘴邊。

喪屍就像嗅到了肉味野狗,頓時瘋狂地咬上了血肉,凶殘地撕扯起來。

監獄長一邊提防著,不讓它啃到自己手,一邊回頭看了一眼保鮮櫃裡剩下庫存,眼裡閃過一道冷光。

“是時候該補充了,不然阿然要餓了。”他呢喃一句。

等喪屍“用餐”完畢,他想要給她擦一擦嘴邊血跡,在得到又一口凶猛啃咬之後,他放棄了這個打算。

“既然累了,就休息吧。”

他轉身出了房間,將喪屍嚎叫關在門後,又恢複成冷酷精英模樣。

監獄長坐到電腦前,想要點開標著“警衛長”按鍵,在點下去之前猶豫了一下,轉而點下另一個通訊端口。

“監獄長,您有什麼吩咐?”電腦裡傳來一個聲音。

“剛才那兩個人,都好好關起來了吧?”監獄長問。

“是,現在已經關進了禁閉室。”

監獄長摩挲著手上戒指,臉上沒什麼表情,“偷跑是大罪,他們也不是第一次犯了,今晚就處理掉吧。”

通訊那端沉默了一秒,“是,監獄長,這次還需要送到您那嗎?”

“當然需要。”監獄長說,“我會給他們祈禱,讓他們來世洗心革麵,好好做人。”

“明白了監獄長,您真是仁慈。”通訊那邊聲音有些崇敬。

監獄長露出微笑,“就這麼辦吧。”

……

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池芯幾人現在還完全不知。

他們跟著裴嘉德,正在通往那個傳說中八號房。

剛才監獄長說完這個詞之後,裴嘉德反應不是假,這個房間絕對不僅僅隻是一個客房那麼簡單。

池芯和薑從筠互相依偎在一起,戰戰兢兢地縮在兩個男生後麵,悄悄抬眼打量著周圍。

整個監獄設計,就像一座陰森嚴密古堡,走廊牆壁是不知年月石牆,又沒有裝飾,又沒有透窗,長長一條路看起來沉鬱陰暗,僅憑轉角處一個不大窗戶透進來幾絲日光照路。

鬱襄和裴嘉德套話:“裴……兄弟?你是姓裴吧?”

“是。”裴嘉德頭也不回。

“裴兄弟啊,你看我們也是初來乍到,什麼都不知道。”鬱襄笑嘻嘻地說,“不如你給我們介紹一下這個監獄唄?”

外麵人都對這個傳說中監獄有些或多或少好奇,鬱襄這個問題沒有任何突兀,反而更凸顯出他有錢無腦公子哥形象。

裴嘉德仍然沒回頭,“告訴你們也無益,想在這裡待著最重要一點,就是丟掉自己。”

他頓了頓,語氣有些奇怪:“何況你們應該也待不了幾天,不用太好奇。”

這個“你們應該也待不了幾天”,在這陰暗走廊上說出來,有種讓人心裡發毛感覺。

鬱襄當做沒聽出來:“說說嘛,我給你錢,煙,你想要啥我都給你。”

裴嘉德卻不再吭聲了。

鬱襄討了個沒趣,發出“切”一聲,嘟囔道:“不說就不說,開一個破監獄還真當自己登基了。”

這是他真心吐槽。

但是因為太弱智了,裴嘉德更加不想理他。

在裴嘉德身後,四人暗暗對視一眼,池芯搖了搖頭。

她覺得目前不益太過聲張,雖然身體沒有給她發出預警,但是經曆過這麼多事之後,她下意識地認為這些能獨立生存地方,沒有一個是水淺。

四人也沒有再多費口舌,安靜地跟在裴嘉德後麵,整個監獄安靜得仿佛隻有他們幾人腳步聲。

這裡連電梯都是那種老式,隻有鐵柵欄沒有防護牆,進去之後簡直像鬼屋實際體驗。

這電梯吱吱嘎嘎地將他們送到了六樓。

“這裡是客房。”裴嘉德終於出聲,“再往上就是關押犯人地方,這裡犯人都危險至極,為了不產生什麼意外,我奉勸各位不要亂跑。”

視野倏然開闊起來。

住人部分,是巨大方形鏤空設計,無數房間環繞著中間空地,池芯探頭望去,發現隻有六樓房間被安上了不透明房門,再往上七□□樓,所有房間門都是粗壯鐵柵欄,應該就是牢房。

這些牢房裡現在沒有一點聲音,不知道是不是都被派出去勞作了。

景修白說:“我之前聽說,東魯堡監獄不止是全世界最安全監獄,還是容量最大監獄,這些牢房看起來好像沒有那麼多。”

裴嘉德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倒是不少。”

“家父職業和業界有些關聯。”景修白又開始說謊不眨眼,“我對這方麵訊息也多加關注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同行”讓裴嘉德產生了親近心裡,他蚌殼一樣嘴巴居然被撬開了。

“這裡隻是西區。”他說,“原來一共有四個差不多區,能容納幾萬犯人。但是這幾年送到這裡來犯人變少了,這幾個月更是一個都沒有……監獄長就下令把多出來地方改裝成農場和田地,這樣也不用太過依賴外界補給。”

“兩邊犯人是隨機分配嗎?”景修白問。

“不是。”裴嘉德抿起唇,“東區那些人……你們不會想見到。”

他將幾人帶到一間標著“8”房間前,掏出身上厚重鑰匙串,打開了門。

“到了。”裴嘉德讓開身子,“你們進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這個監獄警衛乾久了,說這話有種押送犯人味兒。

當然池芯也不是很在意,她進了房間,發現裡麵結構非常簡單,正好是四張床結構,旁邊附著一個洗手間。

與其說是客房,不如說是條件好一些監獄。

也許是看出了他們心裡吐槽,裴嘉德主動解釋說:“監獄裡沒有真正客房,想住得舒服點,這裡就算不錯了。”

說著他就要關上門。

“等一下。”池芯突然叫住了他。

裴嘉德居然如言停下了,他轉過身看向池芯。

“這裡又黑又陰,隻有我們幾個在這還怪嚇人。”池芯一隻手指繞著自己頭發,半低著頭,目光從下往上看著他,“除了我們之外,在這住著都是犯人嗎?如果有其他人,我們也可以去拜訪一下什麼。”

她相當會利用自己外貌,這副楚楚可憐模樣簡直駕輕就熟。

裴嘉德絲毫沒有產生懷疑,他僵硬唇角動了一下,“很抱歉,隻有你們。”

“哦。”池芯露出失望神色。

“你就忍一忍吧,彆鬨啦。”薑從筠和她一唱一和,她氣質溫婉,和池芯截然不同,此時也請求地望著裴嘉德,“麻煩這位大哥告訴我們一下,在這裡都需要注意些什麼吧。”

“……也沒有需要特彆注意。”裴嘉德說,“犯人們會在下午五點左右回來,到時候會很吵。你們隻負責聽從命令,彆耍花招就行。”

他說完這些,好像覺得自己已經透露了太多東西,眼裡閃過一絲懊惱,留下一句“休息吧”,就轉身關上了門。

下一秒,鑰匙鎖門聲音從外麵傳來。

鬱襄一個跳躍奔到門前,咚咚敲門:“喂!那個什麼德!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是客人不是犯人,你趕緊給我打開!”

“這是監獄長吩咐,說晚上不太安全,這是為各位考慮。”門上傳聲器傳來裴嘉德聲音,“幾位暫且安心待在這裡,如果有其他吩咐,會告訴你們。”

“這算什麼?待宰鴨子還必須伸長了脖子主動等著鍘刀嗎?”鬱襄氣得一腳踢上門,“這鬼地方,簡直不可理喻!”

屋外裴嘉德聲音徹底消失了。

景修白直接看向池芯:“他走了麼?”

“走了。”池芯仔細地聽了聽外麵聲音,“外麵沒有人。”

鬱襄勃然大怒神色猛然一收,回來坐在了床上。

景修白仔細地檢查過各種角落,“放心,這裡沒有攝像頭。”

四人坐在兩張床上兩兩相對,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這裡處處透著詭異。”池芯捋了下思路,“說是全世界最安全監獄,我們一上來卻遇見了兩個逃出去不知道乾什麼,而其他犯人也都大喇喇地放在外麵,即使有警衛看管,就真不怕他們狗急跳牆逃掉了麼?還有那個監獄長,他給我一種非常不好感覺。”

監獄長目前看起來還是個正常人類,甚至稱得上彬彬有禮,池芯想提醒大家要注意這個人。

“可能他們不是不怕犯人逃跑,而是犯人壓根沒法逃吧。”鬱襄說,“連個船都沒有,逃出去不就被淹死了?淹死了和種地,可能他們都選擇種地吧。”

“不合理,池芯說得對,即使不怕犯人逃跑,一口氣將所有犯人都放出去勞作,就不怕他們聯合起來反抗嗎?”景修白沉思著說,“無論怎樣,這裡確和傳言中有些不符,但也不排除是傳言誇大其實可能。”

“再誇大其實,也不可能傳到全世界都認可程度。”薑從筠說,“他們肯定有些彆手段,能夠操控這些犯人。”

這句話在點子上。

即使是荒誕電影世界,池芯也不相信監獄長會天真到,寄希望於所有犯人道德水平上,更遑論據說這裡關押,都是極為窮凶極惡犯人。

一定有什麼隱藏原因,隻是他們目前還不知道。

他們後來又討論了一會兒,但是目前所得知信息太少了,他們推算不出什麼,最後還是決定暫且按兵不動,看看後麵監獄長會有什麼手段。

總不能平白無故多養他們四個閒人吧?

做出了打算,大家也就放下心來,開始梳理自己身上海水乾涸之後浮現出鹽粒。

不能換衣服,好在洗手間裡有水,池芯身上帶洗護用品也多,大家都收拾得舒爽了一些。

雖然前景不明,但是幾人臉上看起來都沒有什麼擔心樣子。

下午五點多一點,屋外果然鬨騰起來。

這間房間沒有窗戶,看不到外麵景象,隻能聽見喧鬨聲音轟鳴鼎沸,應該是成群犯人回到了牢房裡。

“安靜!安靜!”

有警衛在維持秩序,在收效甚微情況下,一個槍聲響徹雲霄。

“砰!”

外麵頓時安靜了許多。

“都回到自己牢房,不要廢話!”警衛凶狠地說,“誰再做多餘動作,那隻手我就幫他廢了。”

監獄又不是教堂,他們這麼對待犯人,池芯也不奇怪。

在犯人們回來之後,這棟空洞城堡總算不那麼安靜了。

沒過多久,八號房門就被敲響,屋外人也不指望裡麵有回應,意思意思地通知一下之後,門下方開了一個方形暗門。

一個托盤被送了進來。

“真難得啊,待宰鴨子居然還能吃上飯。”鬱襄諷刺地說,但還是上前接了過來。

外麵人對他嘲諷視若無睹,在他接過之後直接又將暗門關上了。

鬱襄伸腳踢了踢,已經打不開了。

他嘖了一聲,端回來放在桌子上,上麵是四碗土豆泥,淋了不知道是什麼醬。

看上去非常沒有食欲。

池芯等人當然不會指望這個,為了掩人耳目,將四碗土豆泥都倒進了馬桶裡。

“和在戈壁裡一樣,今晚大家輪流守夜,一切等明天看看情況再行動。”景修白說,“池芯和薑從筠偽裝很成功,他們應該不會懷疑你們,我和鬱襄需要注意一些,不要露出異常。”

“會。”鬱襄說,還表情誇張地活動了一下手腳,“我可得好好享受一下被提防提防感覺,自從跟了池芯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注意過我武力值了。”

“你有這種東西嗎?”池芯訝然地問。

“……”鬱襄沉默一下,不得不承認,“和你相比,大概等於沒有。”

幾人不是第一次在危機四伏地方過夜,確定好守夜順序之後,其他人都放心地進入了睡眠。

池芯身體十分非人類,一般睡覺時間不用太長,睡著時候也很淺,易於應對突發狀況。

她被安排在下半夜,但是之前其他人換班時候都能聽得見,然而今天不一樣,當她下意識地猛然睜開眼睛,整個屋內一片漆黑。

下一秒她就發現了異常。

她這一晚上沒有聽見任何換班聲音,而現在四人全都睡在自己床上,沒有任何清醒跡象。

池芯心裡一緊,立刻下床去試探三人鼻息,發現他們隻是睡著了,呼吸和臉色都很正常。

她疑惑地找出一個鬨鐘,上麵時針指向三位置。

淩晨三點,應該是鬱襄值班。

池芯將目光看向呼呼大睡鬱襄,走過去推了推他,“鬱襄?”

鬱襄毫無反應,一直在沉沉睡著。

怎麼會這樣,有人給他們下藥了?但是送來晚餐幾人碰都沒有碰過一口,房間裡也沒有輸送氣體孔什麼,大家是什麼時候中招?

原本還算輕鬆心態頓時凜然起來,池芯臉色沉凝,腦中思緒紛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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