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人*,我可以不回答。”
“你信不信,莫子賢肯定會問你大哥,即使你不跟我說,我也會知道。”
秦明月無奈地停下腳步,“之所以女扮男裝,是想保護自己。至於秦海生這個名字,這是我二哥的名字。”
“你二哥呢?”
“我二哥不見了。”秦明月抿著下唇,小臉兒繃得很緊,“所以我頂了他的名頭。你問這麼多乾什麼,這些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嘿,小丫頭脾氣挺大的。”祁煊嘴裡這麼說,眼神卻是複雜。
隻可惜他個頭高大,而秦明月又低著頭,並沒有看見這一幕。
秦明月懶得理他,扭頭就要走,哪曾想被祁煊一把給拉住了。
祁煊拉住的是她的手,剛摸過去,就被手上的觸感給轉移了注意力。
柔若無骨,細膩柔滑,小小的,跟他掌心差不多大。
他強忍著鬆開手,大掌移至她的袖子上,依舊拽著不丟:“這樣吧,以後你跟著爺,爺給你當靠山如何?”他努力地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說得很風淡雲輕。
秦明月回望過去,笑了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麼話?”
“我怕我講了祁公子您會惱羞成怒。”
什麼話說了祁煊會惱羞成怒,這還用拿出來說嗎?
祁煊當即臉上有些掛不住。
秦明月不想觸犯這些所謂貴人的顏麵,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又道:“明知道祁公子您會生氣,所以小女還是不講了。祁公子和莫公子與咱們慶豐班有緣分,做個朋友不好嗎?小女知道祁公子是可憐明月身世可憐,為人所輕賤,不過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不同。於你來看,一個女子登台唱戲有傷風化,敗壞了清譽,於明月來看,卻是心之所向往。”
祁煊本來想惱,這惱怒卻被秦明月的話給驅散了。不得不說,秦明月很會說話,點到即止,給彼此都留了顏麵。
“你彆後悔。”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秦明月有些疑惑他的態度,又想這人大抵是給自己在掙麵子,遂順水推舟道:“實在是小女不堪抬舉。”
祁煊當即麵色冷淡下來,鬆開緊攥的手,冷哼一聲便走了。
而秦明月站在原處好一會兒,才又往前麵走去。
等她到秦鳳樓房裡的時候,莫雲泊正在和秦鳳樓告辭。祁煊冷著臉站在一旁,一見她來了,當即頭往一旁扭去。
秦明月本來心中還有些忐忑,一見他這樣,反倒有些啼笑皆非。
這姓祁的,怎麼一副小孩子的脾氣啊。
秦鳳樓送不了客,就讓秦明月幫忙送送。
將兩人送到院門口,莫雲泊停下腳步,轉身對秦明月道:“秦姑娘留步,剩下的路我們都認識。”
他的眼神有些複雜,看了她一眼,才又道:“如今咱們也算是朋友了,秦姑娘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定請明說,子賢能幫的一定幫。”
秦明月愣了一下,“莫公子何出此言?”
莫雲泊掩飾一笑:“隻是想著那日情況危急,若不是有劉公子出手援助,恐怕——子賢也是心有餘悸。”
秦明月當即明白了什麼。
不同於祁煊,大抵是莫雲泊態度不同,她並沒有覺得難堪甚至羞辱,反而覺得一陣暖流上了心間,不禁對莫雲泊感激一笑:“謝謝莫公子,如若哪天真有什麼事,明月一定不會客氣的。”
所以說凡事真是看眼緣,合了眼緣,萬事皆好,不合眼緣,萬事不中。
莫雲泊輕笑著點點頭,“那子賢就先告辭了,下場戲子賢一定來。”
“好。”
祁煊看著這一幕,冷冷一笑。
*
王瑩趴在榻上的被褥裡,嗚嗚地哭著,眼淚仿若流不完也似,怎麼也止不住。
陳子儀站在一旁聽著,滿臉無奈。
想去安慰,實在詞窮,安慰的話說多了,車軲轆似的來回一遍又一遍,誰也會覺得詞窮。
可又看王瑩實在哭得傷心,他忍不住道:“瑩兒,你就彆哭了。”
這句話非但沒打住王瑩的哭聲,反倒讓她哭聲更大。陳子儀隻得上前安慰,哄了又哄,才止住王瑩的眼淚。
其實王瑩不鬨騰的時候挺可愛的,尤其她皮相本就生得好,瓜子臉大眼睛,皮膚白白的,一笑頰上兩個梨渦,顯得特彆的俏皮可愛。當然前提是她不使脾氣。
外麵在叫吃午飯,王瑩還氣著之前的事,不願出去,陳子儀隻能出去盛了兩份飯回來。
兩人在桌前坐下吃,吃著吃著,王瑩突然道:“師兄,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咱們要是不唱戲了,離開慶豐班以後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