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第二十九章==

打從白蛇傳在蘇州城大火以後,秦明月在外麵就被人尊稱為秦大家。

所謂大家,也就是在某一領域做出一定成績,讓人為之敬仰之人。唱戲的能被人稱之為大家,無一例外都是紅了許多年的名角兒。

例如安慶樓的小鳳春,德仁班的楊雲清,這些俱都是經過千錘百煉打磨出來的一代南戲大家。而秦明月之所以能被稱為大家,不得不說是討了個巧。不過也算是實力,實至名歸。

反正外界是這麼認為的,秦明月雖有些心虛,但名頭已經被安上了,她也隻有接受的份兒。

因為她極少在人前露臉,所以當麵這麼叫她的人極少,此時聽到祁煊這麼陰陽怪氣地叫自己,當即一種尷尬上了心頭,同時還有種惱羞成怒感。

與秦明月相比,倒是賀斐鎮定多了,麵不改色地拱手和兩人打著招呼:“子賢表弟,祁公子。”

莫雲泊的表情有些複雜,忍不住看了秦明月一眼:“表兄,你怎麼和秦……”

秦明月當即打斷道:“莫公子,我與賀兄乃是剛結識沒多久的朋友。”

莫雲泊有些怔忪,但秦明月是用男聲說話,又稱呼賀斐為賀兄,他當即反應過來秦明月大抵是用男子身份與表兄相交的。

隻是秦姑娘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有她和表兄是怎麼認識的?這些疑惑儘數潛藏在莫雲泊心中,並未表現出來。

“秦公子,沒想到你竟與我表兄相識。”

聽到這個秦公子,秦明月就知道莫雲泊這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同時她的心情更是複雜,沒想到姓賀的竟是莫公子的表兄,怪不得那日兩人是一同出現的,她還隻當兩個人是恰巧碰上了。

莫名的,她有一種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莫雲泊的感覺。

倒是一旁的祁煊,露出一個譏諷的冷笑,且特意斜了秦明月一眼。正巧被心情複雜的秦明月看了個正著,更是後悔為什麼今天要答應賀斐出來。

氣氛有些詭異,三人各想各的心思,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祁煊打破了沉寂。

“子賢的表兄,你倒是挺有閒情逸致的,竟然約個戲子出門踏秋,莫不是……”他饒有興味地笑了笑,這笑容裡的內容另外三人都明白。

不光是賀斐,連秦明月都有一種想衝上去暴打此人一頓的衝動,這人嘴咋就這麼賤呢?

“榮壽,你亂說什麼!”莫雲泊解圍道,有些譴責地看了祁煊一眼,又對秦明月道歉:“秦公子勿怪,榮壽素來性格直爽,他其實並沒有什麼壞心的。”

有沒有壞心她不知道,她隻知道這人素來嘴賤。麵上卻是灑然一笑,“秦某本就是個戲子,祁公子說得並沒有錯。”

莫雲泊更是愧疚,而祁煊也有些訕訕然,他其實就是想譏那賀斐兩句,並沒有瞧不起秦明月的意思。隻可惜話已出口,也是收不回了。

而賀斐不愧是賀斐,被這麼譏諷依舊麵不改色,他笑著對祁煊解釋:“祁公子千萬莫誤會,認真說來我也是秦大家的戲迷。”

“真的?”反正祁煊是不信。

賀斐認真地點點頭。

“原來如此啊。”說著,祁煊又去看了秦明月一眼。

經過方才的一切,這會兒秦明月已經恢複了鎮定,她看了看莫雲泊,態度坦然道:“是啊,莫公子、祁公子千萬莫誤會,賀兄乃是秦某的救命恩人,上次有人為難,還是賀兄出手相助幫秦某解的圍。”言下之意兩人同行出遊是有淵源的。

這眼神被祁煊看了個正著,他嗬嗬怪笑兩聲,倒是莫雲泊鬆了一口氣,笑道:“榮壽慣是個直爽的性格,失言還請兩位勿怪。既然都是熟人,彼此淵源不淺,今日又恰巧碰上了,那接下來的行程咱們一同如何?”

自然沒人拒絕,於是兩人行就變成了四人行。

一路上,大家的話都很少,似乎也不知道說什麼的樣子,倒是祁煊跟在後麵,時不時看著秦明月的背影怪異一笑。

秦明月感覺如芒在背,恨不得當即轉頭回去把這人暴打一頓。

當然,這隻是想想而已。

一直到了山頂,在莫雲泊刻意交談之下,氣氛才開始熱絡起來。大多都是莫雲泊出言解說虎丘山的來曆,賀斐出言附和,而秦明月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偶爾插上一句。倒是祁煊,雖沒有再說話,但依舊一臉陰陽怪氣的,好像誰欠了他二百錢似的。

這貨的心思太詭異,表現也十分怪誕,大家隻當他秉性如此,也懶得理他,倒是莫雲泊對秦明月心懷愧疚,覺得是她是被表兄連累了,祁煊一直對賀斐不太感冒,這事莫雲泊十分清楚。

到了菊園,園中隻有前來觀賞的遊人三三兩兩。

這雲岩寺的菊園雖對外開放,但不是那個身份,他還真是進不來。

一入內,入目之間便是一大片深深淺淺的黃色菊海。

再往裡頭走,菊花的顏色更多,紅的、白的、粉的、紫的,還有單瓣、卷散、舞環、球形、垂珠、垂絲等等各式各樣。其中不乏一些極品菊花,有墨荷、鳳凰振羽、帥旗、西湖柳月、綠牡丹,其中那盆‘鳳凰振羽’,最是讓人感歎,從外形上來看,宛如鳳凰展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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