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煊睨了他一眼,灌了口酒進嘴裡,站了起來,“我還有事,你慢慢喝。”
孫珩頓時急了,“你叫我出來喝酒,現在又成你有事了?不帶你這麼乾的。”
正說著,突然從門外疾步走進來一個身穿五城兵馬司吏目衣裳的人。
“頭兒,有人找你,就是那個叫何慶的。”
祁煊眼神頓時變得不恥起來,隻差明說是孫珩立身不正,倒給自己潑起臟水來了。
孫珩當即惱羞成怒,嗬斥道:“去去去,屁大點兒的事也來找老子,耽誤老子喝酒!”
那人有些委屈,這不是你老相好嘛,可又不敢明說。
“你現在走,下次彆找我喝酒了!”孫珩對祁煊威脅道。
祁煊一笑:“快去找你的老相好去,跟我喝酒有個什麼意思,我還得找人去。”說著,撣撣袖子就走了。
孫珩在後麵跳囂:“什麼老相好不老相好的,多少年的成年往事了!”見祁煊走了也不理他,他扭頭踹了身邊那人一腳,“你個沒眼力價的,什麼人都敢往我身邊引!”
這人委屈地癟癟嘴,也不敢反駁,隻是問:“那人到底是見不見,要是不見屬下就攆他走了。”
孫珩擰眉想了想,往椅子裡一坐,“去叫他進來。”
不多時,何慶就被人領進來了。
看到桌前坐著的孫珩,何慶撐起一抹媚笑,靠了過去。
“孫爺,您好久沒來找慶兒了,慶兒對您日思夜想,卻又不敢來打攪您。今日實在是耐不住了,才鬥膽來找您的。”
這樣的何慶,大抵所有人都沒見過,掃去了陰沉與歇斯底裡,他本就生得白皙俊秀,身段纖細,又這麼特意逢迎地笑著,可不是媚態百生。
可惜——
孫珩簡直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他當初是怎麼瞎了眼的,竟然看上了這種人。可說什麼都晚了,人是他睡的,雖然有幾年都沒去找過他了,但抹除不掉這個事實。尤其孫珩向來是個長情的,對‘老相好們’一貫優待,他雖紈絝,但也做不出提了褲子就不認賬的事。
“有什麼事就說吧,彆在那裡笑笑笑的,笑得老子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他一把將何慶搡開。
聽到這話,何慶臉上當即閃過一抹難堪,到底臉皮是練出來的,也沒當回事,而是就勢哭哭啼啼將廣和園搶自己戲園子生意的事說了出來。
何慶沒敢隱瞞真相,他知道孫珩這人看起來玩世不恭,但從來不是個好糊弄的人,你實話實說他說不定念著舊情還能幫你,若是說謊,估計轉頭就會讓人把他扔到大街上去。
當初這戲園子之所以能開,還是孫珩幫何慶開起來的,何慶想孫珩應該不會不管,且他素來也是個念舊情的人,雖然他們之間早就沒那種關係了。
果不其然,孫珩聽到這些話,隻是濃眉一皺,幾乎沒有半分猶豫的道:“不就是個戲園子,多大點兒事,爺明兒帶人封了它去。”說著,他看向何慶,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這是最後一次,爺早說了咱倆斷了,以後要是再這麼……”
不等孫珩說完,何慶趕忙一躬身,“孫爺您放心,以後慶兒再也不會這麼不識趣地來打攪您了。”
孫珩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何慶自己就識趣地退下了。
直到這時,旁邊那個身穿五城兵馬司吏目衣裳的人才小聲道:“頭兒,這酒還喝嗎?國公爺那邊可是讓你日日去當差,萬萬不能像以前那樣點個卯就走。”
不等他說完,孫珩的眼睛就瞪了過來。這人差點以為自己腦袋要被瞪穿了,孫珩才扔了酒杯,刷的一下站了起來。
“走,還愣在這兒乾甚?!”
這人忙不迭地跟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