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歡北遁,宣同複收,陛下也該兌現自己的諾言了。”
藍軒語氣平淡,毓坤的心卻跳得快了起來,說這話時,他與往常很不一樣,隱然如同上位者,倒像是那個夢。
心中雖驚慌,毓坤麵上卻不顯,起身道:“今日晚了,明日再議。”
藍軒淡淡道:“陛下急什麼,
他的語氣帶著不可違逆的氣勢,毓坤喚了聲馮貞,卻聽藍軒道:“陛下不用費心,今夜這兒沒人守著。”
如同下定了決心,他再沒給她逃避的餘地,毓坤此時方覺,自己已落入他的執掌。
這令她覺得危險極了,然當她再次喚人,單薄的聲音空蕩蕩地飄在暖閣裡,許久沒有得到回響,如同一桶冷水,兜頭澆下。
她冷冷望著他道:“你做什麼?”
他是要殺了她,取而代之,還是要軟禁她,在幕後把持朝政?
毓坤的思緒飛速運轉,像是看出她的想法,藍軒竟笑了。
他漫不經心解開領口道:“臣隻是要取回,陛下應許臣的東西。”
他望著她的目光很沉,然而其中的含義毓坤卻一下子懂了。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或者說,獵人是打量著獵物的目光。
想起先前那個推測來,毓坤的心跳得幾乎要突破胸膛,難道他當真不是……
就在她思維一片混亂的時候,藍軒已牢牢地製住了她。
“陛下不是想知道,臣對陛下隱瞞了什麼事。”
果然如此,毓坤隻覺得喉嚨發乾。
她劇烈地喘息著,纖手卻再次被他攥住。
他修長的手指毫不費力地分開插|入她的指縫,帶著薄繭的指腹激起一陣戰栗,從她的指尖蔓延到身體。
那樣肆意地褻|玩令毓坤麵紅耳赤。
此時毓坤方察覺力量的懸殊,成年男子的鉗製令她毫無反抗的餘地。
這樣的轉折極大地出乎她的預料,感到她掙紮得厲害,藍軒道:“陛下竟如此意外。”
“一切皆有代價,難道陛下此前從未想過,要付出些什麼?”
毓坤驀然頓住,心漸漸冷了下去。
是啊,世間哪有那麼輕易的事,她得到的江山的安穩,需要付出的恐怕是更大的代價。
隻是毓坤想到過他要求功名利,想到過他要為蕭家平反,甚至想到過他圖謀社稷,卻沒想到過,他求得是她。
這竟然令毓坤輕鬆了些。
比起那些她無法舍棄的,這並不算什麼。
沉沉望著他的麵孔,毓坤隻覺恍惚。
若是以前有人對她說,她和蕭恒會走到今日這步,隻怕她萬萬想不到。
雖然想明白了,然而當被他捏著下頜抬起臉,毓坤心裡還是抗拒得厲害。
用力掙開了他的手,毓坤倉皇地轉過臉。
烏發如瀑布傾瀉而下,露出一段細膩的脖頸,掙動間中衣微微敞開,看得見圓潤肩頭優美的線條。
帶著少女的青澀,又待盛放。
這樣的抗拒和無意識的引|誘,仿佛更激起了他的淩|虐欲,藍軒在她耳畔低聲道:“君無戲言,陛下說過的話,這麼快便忘了。”
毓坤知道他說的是那句,“儘朕之所能,予你之所求。”
她的指尖顫了顫,纖細手腕已被他捏了起來,拉開按在頭頂。
有什麼蒙在了她的眼睛上,是他的發帶。光亮被遮住了,失去了視覺,其他感官卻無限放大。
幽靜的龍涎香氣漫上來,熾熱堅實的胸膛令她幾乎喘不過氣。
絕望中毓坤心中竟有一絲清明,這樣算不算終於拿住他的把柄,如今他最為致命的軟肋,捏在了她手上。
然而她很快便沒有力氣去想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