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 122 章(2 / 2)

俯首為臣 蜂蜜薄荷糖 11423 字 3個月前

藍軒微笑道:“劉公有所不知,我雖未婚娶,但少年時家中曾定下門婚事,雖後逢家道中落,無以為繼,但已有父母之命在身,不敢違逆。”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毓坤也訝異地抬起眸子,劉萬金望了望,藍軒又望了望她,似乎責怪她未先告知他這樣的大事。

毓坤當真是冤得很,她也不知道藍軒竟還和什麼人有過婚約,原以為是他的托詞,然見藍軒神情又不似作偽,毓坤心中忽有說不出的感覺。

隻是這麼一來便將劉萬金要說的話徹底堵死,毓坤但見繡樓上那扇窗晃了下,已是伊人不在。

劉萬金也沒了心情,想吩咐管家撤席,卻忽聽有人喝道:“慢著。”

在場之人循聲而望,正見個貴公子似地人物打園子的月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好些個衙役。

不消說,這人自然便是毓坤先前見過的那位徐耀祖。

他本打著要納劉家小姐為妾主意,專程來這一趟,聽說今日劉萬金在府中開宴,竟未請他來,徑直點了彰德府的衙役,風塵仆仆地闖了進來,想著乾脆將人搶沒想到未見到那劉家小姐,倒見到了毓坤。

幾日不見,麵前的人更清俊了些,麵上帶著點粉,盈盈立在風中,直看得他心中起了股無名火。

隻是同那日一樣,這次依舊有人將他攔了,重見藍軒高大的身影,徐耀祖沉下麵孔道:“又是你。”

說罷他的目光在藍軒與毓坤身上來回逡巡,其中帶著揣測的意味,令人很是不舒服。

毓坤這會正氣不順,見這徐耀祖越發囂張,乾脆拿他開刀。

回眸望了眼謝意,毓坤道:“給我把他打出去。”

一旁的謝意早已躍躍欲試,今日帶來的夥計都是禁軍扮的,遠遠坐在一堆,這會得了令,蜂擁上前。

徐耀祖帶來的衙役哪是對手,又從未見過這些毫不顧及他身份的人,頓時被打得散了,連徐耀祖本人都挨了好幾下,磕破額角流出血來。

劉萬金也未想到毓坤竟然敢對徐耀祖動手,忙命家丁上前將兩撥人拉住了,徐耀祖這才得了空,捂著傷處狠道:“咱們走著瞧。”

聽他放了狠話,在場之人都是一凜。劉萬金想上前賠罪,徐耀祖又望一眼謝意,見討不到好處,挾著滔天的怒意去了。劉萬金望著他的背影重重歎了口氣,心中雖知大概惹了麻煩,卻仍是感激毓坤出手將人趕走。

毓坤也知道這會不宜多留,告了辭便帶著謝意與藍軒回了彆院,心中盤算著還是早日離開彰德府好。隻是回去的路上,她坐在馬車中透過窗望著藍軒的身影想,今日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若說不想應劉家的婚事,何必來這一趟,又出那樣的風頭?難道真是瞧見那珠花好看,想得了來給她?

想到這兒,毓坤不由攥緊了手中那枝羊脂玉雕的芙蓉花,過了會又為自己竟有這樣的想法感到好笑起來。

待到了掌燈的時候,毓坤仍是沒有想明白藍軒的用意。聽見些響動,她放下手中那枝玉芙蓉花,回過身,但見藍軒已走了進來,想必方才她為這事出神的樣子也叫他瞧見了。

毓坤有些赧然,將那珠花隨身擲在案上,起身道:“你來做什麼?”

這會絳雪已退了出去,還貼心地將門掩了上,藍軒走近一步,瞧著她笑道:“若是不來,不知道東家還要悶氣到什麼時候。”

叫他這麼一說,毓坤越發惱了,想要駁上一句,卻猛然叫他掐著腰,低頭堵住了唇。

輕而易舉被他製住了,毓坤又急又氣,心裡卻沒方才那麼沉了,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下意識地狠狠咬住了他的唇。

帶著些報複的意味,見了點兒血,毓坤湧上陣快意,越發用力咬起來。

她這舉動令藍軒有些錯愕,感到他隻是攬著她的腰,毓坤一使勁兒索性將他搡到了榻上。

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不痛快,藍軒並沒有動作,而是任她施為。

毓坤心中悶著口氣,乾脆撕開了他的外裳,藍軒依舊沒動,隻靜靜望著她。毓坤心中忽然委屈起來,仿佛要確認什麼似地一般,她一鼓作氣壓了上去。

這會兩個人都不好受,低低喘了聲,毓坤用力咬住唇,見藍軒蹙著眉,不怎麼情願的樣子,心裡忽然鈍痛了下,覺得這樣也沒什麼意思。

彆過臉去,她撐起身子想要下來,臉上那點兒汗也不知道是淚的晶瑩卻叫他瞧見了。藍軒箍住她的腰往下按,毓坤悶哼了聲,被他握起腳踝架起小腿,用力抵在粉壁上。

毫不留情地大開大闔令她的喘息破碎得厲害,毓坤的意誌漸漸渙散,感到藍軒英挺的眉目在麵前放大,而她被全然地占有,如同溺水之人,隻能攀附著他的肩膀,才能勉強不被洪流吞噬。

也不知過了多久毓坤才感到心跳平複下來,這會兩個人身上都汗津津的,而她正脫了力似地貼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毓坤想背過身去,剛一動便被藍軒牢牢攬在懷裡,她彆開臉,聽藍軒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道:“怎麼生氣了。”

毓坤即刻反駁道:“誰生氣。”然而一開口,那聲音沙啞得令她自己都嚇了跳。毓坤知道這會自己有多色厲內荏,慢慢沉默下來。

僵持了會,毓坤感到藍軒將她環得更緊了些,低聲歎道:“彆氣了,原本也沒有那樣的打算。”

毓坤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並沒理他,心裡的不痛快卻消了些。

感到她鬆下身子,藍軒低下頭吻著她的睫毛,知道他是在哄她,心裡哼了聲,閉上眼睛,默默承受著。

藍軒的吻順著她挺翹的鼻梁向下,一點點兒落在她的唇上,這會兒房裡沒有旁人,靜得悄無聲息,這樣的前所未有的溫存令她的心軟下來,在他咬著她的唇吮|吻的時候,不由自主有了些回應。

好一會毓坤才反應過來她做了什麼,想要鬆開,藍軒卻更用力地吻住她,不叫她有一點兒逃的機會。

這會兩人依舊保持著方才的親密,毓坤很容易便感到他的情|動,她微一掙紮,藍軒懲罰性深入,一下叫她的腰軟了下來。但他卻不肯給她個痛快,這麼來回幾次,毓坤眼角發紅,喘得也很急。

這人當真太惡劣了些,毓坤閉著眼睛隨他的節奏搖晃著,隻聽藍軒低沉的聲音道:“倒是沒想到,醋勁兒還不小。”

毓坤瞪著他道:“誰醋了。”

藍軒一笑,握起她的纖手放在唇畔吻了吻,輕聲道:“我心裡的人是誰,難道你當真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他鄭重的語氣令她的心怦怦跳了下,藍軒低下頭,沉沉望進她的眸子裡,那樣蘊著未儘深情的目光讓毓坤一時發了愣。

好一會她方回過神來,抿著唇道:“也不知是誰,早些年就和人定了親,現在倒在這兒說些哄人的話。”

原是諷刺,但現在這會說出來,倒有些嬌嗔的意味。

毓坤說完也覺得不妥,藍軒麵上的笑意卻更盛,握著她的腰緩緩動著,在她耳畔道:“當真想知道。”

這會毓坤難耐得很,聽他這麼說,心中又生出些緊張,攀著他肩膀的纖指狠狠在他背上劃出幾道血痕。

藍軒卻似不聞,反逗弄她似地更緩下來,毓坤氣不過,在他肩上狠狠咬了口道:“說出來讓朕聽聽,橫豎也沒什麼賞你的,若是當真合適,朕給你複名兒,為你賜婚,任是宰相家的女兒也沒有不願意的。”

這話說得豪氣萬丈,藍軒這才仔細瞧著她顰蹙的眉目,用力壓住她,緩緩道:“君無戲言,陛下既然說了這話,臣便當真了。”

聽他這意思,還真要再續前緣,毓坤喘了口氣,冷冰冰道:“那是自然,朕說過的話,一言九鼎。”

待她說完,藍軒卻又不做聲了,隻掐著她的腰,輕緩地深入,倒似極愛憐似地。這會肌膚相貼,毓坤麵薄,很快染上層粉,不由推著他堅實的胸膛,似是催促。

用力捏著她的細腰,藍軒歎了口氣道:“要說這事,還得從十來年前說起。”

聽他開了個頭,毓坤不由屏息凝神。

藍軒悵然道:“說起來那時我也不過七八歲年紀,我娘將我托付給蕭伯父,他便帶將我帶到京城中來。”

“蕭家是蘭陵的旺族,但在京城中也隻有這一支,蕭伯父平素淡泊,並不怎麼見客,常有人充作遠親,也隻叫門房打發了去。”

“但那年卻不同,有位蘇州大戶家的小姐,扮著男裝,不遠千裡從蘇州到京城投奔,叫不知情的門房擋了回去,竟帶著個丫鬟上長安街,當街攔了丞相府的馬車。”

聽了這話,毓坤心中一震,這故事似曾相識,倒像是先前聽薛太後講過的那個,忽然有個念頭浮起來,說話也帶上磕巴道:“你……你說的是……是我娘?”

藍軒卻並不受她打斷,慢條斯理地動著,自顧自道:“那會蕭伯父帶我坐在馬車上,那扮了男裝的小姐說完話便昏了過了,蕭伯父起了憐憫之心,將她帶回府中,將人救醒後才問出來,原是蘇州一位薛姓故交家的女兒。”

這會再無懷疑,正同她想的一般,毓坤艱難地吞咽了下,想要開口,那點兒不專心卻叫藍軒察覺了,他懲罰性地用力,毓坤身子抖了下,有些眩暈。

藍軒的聲音卻仍在繼續:“要我說,這位薛姑娘也是妄為極了,不僅敢當家攔車,到後來竟在丞相府住著不肯走,直到遇到了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