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梔愣了下, 晃悠著身子扭過來。
他的胸膛緊緊貼著她的背, 披散著的長發被夾在中間, 被蹭著有點亂。
陸嘉珩抬手,食指微彎,勾著她長發順到一邊去,露出一截白嫩嫩的後頸。
初梔側身, 認真道:“不行的, 我是偷偷溜出來的,不回去我會被我爸打死。”
“……”
到底是她被打死還是他被打死, 陸嘉珩保留意見。
陸嘉珩把她身子掰過去, 重新抱進懷裡:“那抱一會兒。”
初梔安安靜靜任由他抱著,抽出的蛋糕擺在麵前, 才用手肘戳了戳他:“你去把菜拿過來啊, 拿刀叉。”
陸嘉珩沒動。
“快去呀。”初梔催他。
他才慢吞吞地鬆了手, 不情不願放開她站起來, 去廚房拿了盤子和刀叉, 又拿了保鮮盒,坐在她旁邊。
他把保鮮盒一個一個打開, 初梔接過刀子切蛋糕, 切了一塊, 倒著裝在盤子裡,先推給他。
細白的指尖刮到了蛋糕邊緣, 蹭上了一點點奶油。
陸嘉珩看著那隻推過盤子的手,突然傾身靠近, 抬手捏住了她的手,小心地抽掉沾滿奶油的刀,然後舉到唇邊,舌尖探出,緩慢地舔掉了她指尖的奶油。
溫軟滑滑的觸感,濕漉漉的,緩慢綿長順著她指尖向下,舌尖卷起上麵的奶油,一點白色沾在他鮮紅舌尖,然後被靈巧地帶進口腔。
陸嘉珩放開她,舔了舔唇,微虛著眼,像個剛吃完人的妖精,似乎還在回味:“甜。”
“……”
初梔麵紅耳赤,有一種被勾引了的感覺。
她唰地抽回手,背到身後去,指尖被舔過的地方酥酥麻麻地,她偷偷用拇指蹭了蹭,上麵甚至還帶著一點濡濕:“你怎麼——”
陸嘉珩垂眼,視線落在那個水果乳酪上。
蛋糕不大,做的卻精致,蔓越莓果醬撒滿了一層,墜著淺粉色的透明果凍丁,最中間是一個巧克力做成的小巧埃菲爾鐵塔,雕刻的精細好看。
陸嘉珩抬手,捏著那鐵塔塔尖把那個塔摘下來,鐵塔四角沾滿了蔓越莓果醬,他舉到初梔麵前:“張嘴。”
他這麼一打岔,初梔連剛剛要說什麼都給忘了,她有點難受,又不想讓其餘三個角上麵的果醬沾到唇角,又不能把這巧克力塔的四個角同時吃到嘴巴裡。
她費儘巴拉地斜歪著腦袋,先是小心地舔掉了上麵的蔓越莓果醬。
陸嘉珩垂著眼,眸色有點重。
嘎嘣一聲輕響,初梔就著他的手咬掉了埃菲爾鐵塔的一個角,純潔的睜著眼睛嘎嘣嘎嘣嚼著嘴裡的巧克力。
兩廂一對比,陸嘉珩就感覺自己特彆變態,特彆無恥,特彆王八蛋。
陸嘉珩閉了下眼,將手裡的埃菲爾鐵塔重新插回到蛋糕上,人湊近,近距離的看著她。
初梔甚至能夠看見他的瞳仁裡自己一個影綽綽的小小影子。
三秒鐘的沉默。
初梔先動了手。
她一手抬起,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另一隻手前伸,啪地一下拍著他腦門往後推。
她看著他,眼神有點哀怨,悶悶道:“你彆咬我了……”
“……”
陸嘉珩低笑了聲,抓了她抵著他腦袋的手腕拉下來扣住,人再次傾身靠過去:“我不咬你了。”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薄薄的唇瓣印在她手背上,落下輕飄飄的一個吻。
四目相接,他舔了舔唇,低聲道:“初初,生日快樂。”
*
一連一個禮拜,陸嘉珩天天晚上桌上都會莫名其妙多出一杯咖啡。
一周後,陸嘉珩第二次旁聽會議,這次陸老爺子終於在了。
差不多快結束,陸嘉珩才注意到身邊那秘書就是上次那個。
垂眼,麵前馬克杯裡咖啡醇香。
他側頭,剛好和小姐姐的視線對上。
陸嘉珩挑了挑眉,長腿一伸,身子往後靠了靠,不動聲色地把咖啡杯輕輕往前推了推。
陸嘉珩連續一個禮拜在公司裡待的時間超過十二個小時,雖然在陸泓聲身邊受限頗多,但也已經逐漸熟悉了一些基本流程,他依然桌角角落拖了把椅子,聽每個部分的負責人彙報工作進度。
上回他屁都聽不懂,一聲不吭扮演隱形人,此時有陸老爺子坐鎮,陸嘉珩覺得會議室的空氣質量都變得好了不少。
陸泓聲今天也活躍,整個人像一團燃燒著的火焰,用手裡的企劃案奏響了革命的號角,擁有無限鬥誌和力量。
陸嘉珩也開心,上頭有人的感覺多麼愉悅,連帶著他的發言也多了起來。
具體基本就是——
陸泓聲:“開發區那塊地多少雙眼睛盯著,早拿早好。”
陸嘉珩:“嗤。”
陸泓聲:“那邊地價兒不高,而且沒同行競爭威脅。”
陸嘉珩:“嗬嗬。”
陸泓聲:“周邊大學城,以學生群體為主,招商上可以儘量選擇一些年輕時尚的小眾品牌。”
陸嘉珩單手捂著嘴,吊兒郎當窩在椅子裡,眼神飄到窗外,自言自語似的,聲音卻大得會議室裡每個人都聽得見:“今天雲真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