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塊(1 / 2)

可愛多少錢一斤 棲見 7735 字 10個月前

店是陸嘉珩選的, 最終還是吃了日料。

如果說三年前, 顧涵還敢開開玩笑什麼的, 那麼現在就完全安靜如雞了。

室友和校草從大一戀愛談到大四,臨近畢業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顧涵覺得有些傷心。

幾個人桌前坐定,陸嘉珩去接電話,人一走, 顧涵幽怨的眼神直勾勾看著初梔。

初梔也有點心虛, 被她瞧的直縮脖子,乖乖地耷拉著腦袋, 小聲認錯:“你彆生氣了, 我錯了。”

顧涵哀怨看著她:“彆說了,你跟本沒拿我當朋友。”

溫好的清酒上桌, 初梔雙手捧著遞過去, 一臉眼巴巴的小討好, 笑嘻嘻看著她:“顧總, 豁啤酒。”

顧涵眼一眯:“來交個杯?”

說交就交, 初梔捏了兩個小杯過來,一人一杯倒好, 人站起來。

兩人隔著桌子傾身靠在一起, 初梔胳膊短, 有點吃力,兩個人距離拉近, 手腕相交,初梔還有點不好意思。

因為顧涵咋呼著要跟陸嘉珩拚酒, 幾個人也吃吃逛逛一下午都不怎麼餓,乾脆就選了家居酒屋,這家的清酒口味偏甘,初梔喝完,小杯子放桌上,吧唧了一下嘴,細細感受了一下。

她第一次喝清酒,覺得比啤酒好喝多了,啤酒又苦,為數不多的幾次啤酒喝得她每次都隻想打嗝。

三杯過後,陸嘉珩人回來了,跟著回來的是幾紮冰啤。

顧涵和林瞳都是小人來瘋,剛剛幾個人一小壺清酒下肚,她起了興,一杯冰紮推到陸嘉珩麵前,嚴肅道:“學長,你不厚道,我們初小梔這種瑰寶級小姑娘,你不聲不響就騙走了,一騙還好幾年。”

陸嘉珩接過,指尖蹭過冰啤掛著氣的杯壁,水珠滾滾滑落。

他輕笑著頷首:“是我的錯,該罰,這杯我先乾了。”

顧涵:“……”

林瞳:“……”

薛念南:“……”

顧涵覺得這個場子找不回來了,她最高紀錄是八瓶啤酒,雖然沒斷片兒但也差不多了,她已經覺得自己算半個豪傑,結果這粉水杯學長上來就要乾一紮,看起來和她們根本不是一個level。

初梔捧著杯梅酒,捏著吸管戳裡麵的冰塊玩,看熱鬨似的看著陸嘉珩咕咚咕咚一紮就給乾了。

他微仰著頭,脖頸拉成利落的垂線,喉結隨著吞咽滾動。

冰啤紮杯壁上有水滴滴落,順著他脖頸流淌,一路蜿蜒著向下,滑進襯衫領口。

有種恣意放肆的性感,讓人唾液腺不知不覺就又活躍起來。

初梔臉有一點點熱,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喝的幾杯清酒的效果。

她鼓著臉頰垂下眼去,筷子放下,偷偷摸摸地揉了揉耳朵。

陸嘉珩一杯見底,空紮往旁邊桌邊一推,麵不改色淡定地又拉了一紮到麵前,剛抬眼。

顧涵極其識時務地雙手一舉,老老實實認慫:“姐夫,我投降。”

*

從居酒屋出來已經是晚上,顧涵和林瞳勾肩搭背地高聲齊唱國歌,初梔在旁邊上躥下跳地拍手叫好,像個音樂會的指揮家一樣抬著手臂畫三角。

隻有薛念南清醒著,她提前打了電話,薛父開了車來接她們,連哄帶拖地把兩個姑娘弄上了車,薛念南看著陸嘉珩懷裡的初梔:“阿梔交給你了。”

陸嘉珩“嗯”了一聲,看她上車。

薛父的車開走,陸嘉珩垂下眼來,看著懷裡的小姑娘。

初梔乖巧的靠在他懷裡,小腦袋垂著,掰著手指頭背《弟子規》。

軟軟糯糯的聲音,帶著醺意,含含糊糊地,一聲一聲:

“冬則溫,夏則凊……”

“晨則省,昏則定……”

“後麵是什麼來著,是什麼……”

她揉了揉眼睛,又嘀嘀咕咕地說了些什麼,然後自己把自己逗笑了,小肩膀顫著咯咯地笑。

陸嘉珩失笑,覺得她喝醉了的時候還挺乖的,就這麼老老實實地,自己和自己玩。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小酒鬼。”

初梔仰起頭來。

水潤的大眼看著他,眼尾微紅,神情迷茫。

他抬手,刮了刮她皺起的鼻尖:“回家了。”

陸嘉珩喝了酒,不能開車,車子就丟在那裡,兩個人打車回去。

夜晚燈光璀璨,陸嘉珩陪著初梔坐在出租車後座,她縮在他懷裡,全程都在不老實的動,自己一個人嘀嘀咕咕地說話,然後咯咯笑。

像個小傻子。

出租車裡空調開得很足,初梔本身就覺得身體裡有火在燒似的,現在更覺得熱,坐了一會兒,不老實地開始拽外套。

陸嘉珩拉著她外套不讓她動,緊緊抱在懷裡按好。

初梔難受極了,像條小泥鰍似的拱來拱去,想要擺脫他的桎梏,未果,她不開心地撅著嘴,仰起腦袋去看他。

陸嘉珩垂眼,抱著她的手臂收緊,故意壓著嗓子:“你乖一點,不然不要你了。”

初梔原本還很不高興的表情,大眼睛瞪著他,聞言,茫然了十幾秒,變得委屈了起來。

她委屈巴巴的仰著頭看著他,紅潤唇瓣一癟,眼眶濕漉漉,下一秒,晶瑩的淚含了一圈:“陸嘉珩……”

陸嘉珩心軟的酥酥麻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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