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濃, 臥室裡寂靜。
初梔扯著他的領口, 抽泣嗚咽著呻.吟, 發出奶貓似的細幼的聲音。
陸嘉珩雙手撐住床麵,微垂著頭,襯衫的扣子被她拽掉了兩顆,流暢的肩線露出, 隨著喘息輕微起伏:“哪裡難受……”
初梔意識都是糊的, 說不出哪裡難受,隻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她胡亂搖頭, 蒙著水霧的眼尋他, 柔軟的小手將他塞進褲腰裡的襯衫拽出來,探進去胡亂地摸, 沿著胸膛的肌肉摸到結實的腰腹, 往下是露出邊緣的人魚線。
她指尖觸到他下腹, 陸嘉珩按住她往下探入的手。
她輕輕掙了兩下, 沒掙開, 上身沾著晶瑩的水又遇到冷空氣,立著顫個不停, 細白的腿夾著他的腰, 膝蓋不住的蹭, 不知道要什麼,難受得哭著喊他。
陸嘉珩抓著她手拉到頭頂扣住手腕, 低低俯下身,滾燙的唇貼上她薄薄的眼皮, 聲音嘶啞:“初初聽話,不哭了,一會兒就不難受了……”
初梔濡濕的睫毛顫著想要睜眼,他垂著身,襯衫的衣料摩擦過被咬破的柔嫩,帶起身下小小的一團不住的顫抖,聲音細細的哭叫。
陸嘉珩單手扣著她手腕,另一隻手劃過腰肢向下,食指勾住蕾絲的布料向下,指腹毫無阻隔地覆上,輕壓著淺淺探入。
她哭聲拔高,柔軟的身子顫抖著挺起,不由自主地靠近他,迎合向他的手。
陸嘉珩重重地喘出口氣。
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加難忍,衝動更加強烈。
可是她醉著。
她不清醒。
他希望他們之間是她在清醒狀態下的真實意願,想看她抱著他,親吻他,好看的眼睛裡滿是他,感受著他,哭泣著叫他名字的模樣。
陸嘉珩閉了閉眼,睜開,小心翼翼地動,動作克製又溫柔,不敢深入,隻有指尖帶出水聲,淺淺來回。
而後在某個瞬間,身下的小人僵住。
初梔一隻手掙脫了他的掌控,指尖深深掐進他肩膀,腳背繃直,腳趾一顆顆蜷起。
她睜大了眼,茫茫看著雪白的天花板。
陸嘉珩抽手,掌心是濕漉漉的清亮液體。
他隨手抓了床單一角抹掉,垂頭,親掉她眼角滑落的淚:“好了……好了,初初好乖……”
初梔小口小口喘著氣,之前哭的凶,肩膀止不住的抽動。
陸嘉珩翻身,拽了被子過來,將她整個人裹住抱在懷裡,拍著她的背,一下一下的順。
她縮在他懷裡一下一下地小聲抽泣,整個人被包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張臉,睫毛緊閉著顫抖,呼吸緩慢地恢複平穩。
陸嘉珩抱著她,側身靠坐在床頭,伸手拉開了旁邊的床頭燈,垂眼。
睡著了。
她唇瓣被他咬破了,上麵沾著一點乾掉了的血液,眼睛哭得有點腫,眼角紅紅的一片,滿是淚痕的臉蛋上還掛著潮紅,一副被欺負得慘兮兮的樣子。
他抬手把她被角往下拉了拉,露出雪白的脖頸和胸口。
上麵全是一片片的紅印子,玫瑰色尖端上也有乾涸的血。
陸嘉珩有點兒懊惱,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在床上,翻身下床掀開簾子走進客廳,從櫃子裡翻出醫藥箱。
小姑娘沉沉地睡,他坐在床邊,抽了醫用棉簽和消毒.藥水,沾濕了棉簽點上去。
消毒.藥水沾到傷口上有刺痛感,初梔在睡夢中難過地縮著身子,嚶嚀著動,手臂卻被被子裹在裡麵,動不了。
白瓷似的肌膚全部袒露在他麵前,被咬破的地方立著,是淺色的粉玫瑰,上麵沾著一點點乾涸的血,看起來豔麗誘人。
陸嘉珩下顎緊繃著,捏著棉簽的力氣很重,手背的筋骨一根根凸出來,下手卻輕,小心翼翼地消毒,撕了個創可貼斜著貼上去。
初梔皺著眉,側頭蹭了蹭枕頭,吧唧著嘴嘟噥了一句什麼。
陸嘉珩將醫藥箱推到一邊,走進洗手間,溫水浸了條毛巾出來,動作輕緩把人從被子裡弄出來,幫她擦掉身上的東西。
毛巾抵上腿心,她癢得咯咯咯地笑,眼睛迷迷糊糊地睜了個縫,虛虛看了他一眼,小腦袋一扭,往他懷裡拱啊拱,香香地繼續睡過去了。
他被她折磨了整個晚上,她卻像個小沒良心的,睡得不要太.安穩。
陸嘉珩恨得直磨牙。
等她下次清醒的時候,他一定,一定讓她哭到話都說不出來。
*
初梔這一覺剛開始睡得還算是安穩。
後來,她做了個比較悠長的夢。
夢境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很正常的,她坐在一個遊泳池邊,腳伸進遊泳池裡踢著水玩兒,一回頭,一個隻穿了條泳褲的裸男朝她走過來。
裸男身材可真是太好了,胸肌腹肌二頭肌,往下是溝壑很深的人魚線。
長得也帥,眼珠漆黑,狹長的桃花眼上挑,薄唇勾起。
裸男衝她懶洋洋笑了,修長的手指勾住泳褲邊緣,就要往下扯。
泳褲裸男要變成真·裸男了。
夢裡的初梔尖叫了一聲,撲通一聲,掉進了遊泳池裡。
現實裡初梔嚇醒了。
她唰地睜開眼,撲騰著坐起身來,驚魂未定。
她視線沒聚焦,直勾勾地看著前麵十幾秒的時間,才緩慢地回過神來。
此時大概是清晨,天蒙蒙亮,陽光穿透厚重的窗簾縫隙,很淡。
臥室昏暗溫暖,隔斷後是嚴嚴實實拉著的簾子,隔開了臥室和客廳的空間。
初梔反應了三秒,才意識到這是陸嘉珩家。
頭有點疼,她揉了揉太陽穴,垂頭,身上穿著白色的棉質T恤,裡麵沒穿內衣,柔軟的布料刮蹭著左邊的胸,一陣尖銳的痛感。
初梔拉著T恤衣領子,往裡看。
她身上全是痕跡,左胸上貼著個創可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