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銳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四周的人。
其他人或多或少避開了他的視線,要麼就裝作和自己身旁人聊天,不給回應。
他們本來兩兩分配得很好,高明死了,周銳無論去哪裡都必須有另外一個人出來代替他。
雖然沒明說一個人住會死,但大家現在都默認不安全。
誰會這麼大公無私犧牲自己?
一切生物的本性都是自私的,人也不例外,方才指責殷白鶴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情,但幫忙可是和性命相關的事。
“東海哥!”
周銳求助地看向魯東海。
“這個……”魯東海歎口氣,“不行。”
他和餘明是上一個世界出來的同伴,兩個人隻想活著離開鏡子,再聖母也不會在這時候幫周銳。
周銳抓了抓頭發,原本就因為高明的事情情緒一直緊繃著,現在更是狂躁起來。
“我死了你們也會死!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大家全都看著他,表情不太好看。
“都來了這個鬼地方,你們不會以為自己就能活下去吧!”周銳越加瘋狂,伸手指向眾人:“我死了,下一個說不定就是你!是你!是你!”
“你冷靜點。”魯東海皺眉。
“冷靜個屁!”周銳大罵:“反正我都要死了!”
他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也不一定會死。”見氛圍低落,席樂開口:“說不定今天找到線索,就可以活下去。”
餘明點頭,“有可能。”
雖然說安慰的很敷衍,對周銳聊勝於無,在絕望中抓住那麼一點的希望,就能夠堅持下去。
他不停地重複:“我不會死的……不會是我……”
殷白鶴看向前方,“在這裡糾結晚上的事情,還不如去找相關的線索,否則就是無頭蒼蠅亂轉,彆人手中的玩具。”
經曆剛才的事,現在眾人都不敢得罪他。
萬一再一句話把彆人說瘋了怎麼辦。
“現在才是上午,還有不少時間。”魯東海沉吟片刻,“以我以往的經驗,不可能毫無破綻。”
“這樣,我們直接分組在村裡村外查看,到中午再回來集合交換一下線索。”
一個村子有問題不可能完全掩蓋住的。
立刻就有人舉手:“我去村外吧。”
“村子裡還有村民,應該能問出來一點,總不可能每個人都守口如瓶。”
“我覺得村子裡的線索可能多點。”
“……”
幾分鐘後,大家就各自按照自己的自願選擇出去還是留在村子裡,集合地點就定在村口。
至於崩潰的周銳,願意去哪就去哪。
留在村裡的餘明他們想先去一些村民家裡打聽打聽,總能撬出來一點答案的吧。
他們去的第一家門口坐著一個剝玉米的女人。
見到他們過來,態度十分冷淡,問三句可能隻回答一句,還都是無關緊要的話。
“大姐,這個村子裡為什麼男人這麼少?”
“……”
“昨晚門口的燈籠是你們點的嗎?”
“……”
“為什麼我們住的地方那麼多木棍?”
問到這裡時,對方的表情終於變了。
徐小圓和餘明他們對視一眼,直覺有問題,立刻追問:“大姐,你們家也有木棍嗎?”
“沒有!”女人立刻警惕起來,把玉米往盆裡一丟,“我們家什麼都沒有!”
餘明看向門上的黃色對聯,“你家去年也有人去世嗎?”
女人瞪他一眼,轉身回去關上了門。
吃了閉門羹的幾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怎麼什麼都不說。”有人罵道:“我看說不定就是他們做賊心虛,說不定壓根是人作怪!”
說是這麼說,高明的死狀一看人就做不出來。
失望的眾人隻能轉而去第二家,這回他們運氣好,這家隻有一個孩子在門口玩泥巴。
徐小圓努力微笑著上前,小孩看到他們也不害怕。
“小弟弟,你家有木棍竹條嗎?”
“沒有。”
“你爸爸在家嗎?”
“……我沒有爸爸。”
一直到現在,大家都沒看到村裡有幾個男人在,這很不正常,一般落後的農村都是重男輕女,女性非常少,甚至有的村子還會買賣人口。
這個村子截然相反,大多是女人,男人不見蹤影。
“不會這個村子裡的男人都死了吧?”丁一帆一臉驚慌,“昨晚死的高明也是男的。”
“照這麼說,女人豈不是很安全?”徐小圓問。
“不可能這麼簡單。”餘明搖搖頭。
而且現在還有一個問題,他們的燈籠到底真是村民點的,用來單純的照明,還是有彆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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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外的另外一隊卻不順利。
這個村子並不大,從橋上出去看到的就是田野,往村後走的話,又很快進入了樹林。
“什麼都沒有?”
“這外麵不就和普通的村子外一樣嗎,依我看,估計還是要在村子裡找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