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禁忌之一真是我們猜測的那個原因,那女性是不是可以安全性更高點?”
徐小圓說:“啊,那這樣也太好了吧!”
她希望以後都是這樣的地方。
“天底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白箏戳破她的幻想,冷漠臉,“在某方麵有好,就肯定會在其他方麵有壞。”
“想點好的不好嗎?”徐小圓沮喪道。
“在這樣的地方,隻能往最壞的地方想。”白箏說。
她瞥了眼悻悻的徐小圓,“你是不是忘了,如果沒有鏡子,我們壓根就不會來這些鬼地方。”
不得不說,席樂也被白箏說服了。
她說得蠻對的,這種鬼地方似乎本來就沒有安什麼好心,又何必為了一點線索放鬆警惕呢。
徐小圓被白箏耳提麵命地說了許多,雖然備受打擊,但還是說:“我們總有一天會離開的。”
雖然像一個fg。
白箏想了想,沒反駁這話。
不管怎麼說,他們這群人都在尋找離開的方法。
席樂翻找前台的時候,和殷白鶴說話:“也不知道那個穿皮褲的會怎麼死。”
殷白鶴道:“反正不會很輕鬆。”
席樂其實也知道。
在鏡子裡死亡的人沒有一個是很普通的,死有全屍都已經算好的死法了,像荒村那裡,死無全屍的折磨那才是恐怖。
不過人都死了,怎麼死的似乎也不重要了。
晚餐時間前幾分鐘,孟慈下了樓。
他的臉上非常疑惑:“201的房間開了,魯大哥讓我來告訴你們,那個男的走了出來,沒死!”
孟慈說完,席樂就察覺不對勁。
居然還是沒有人死?
“沒有人死,比死人感覺更可怕了。”席樂感慨。
幾個人一起上了樓,看到皮褲男正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他臉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看上去沒什麼特殊的。
但除了新人,現在沒人敢不把他當回事。
魯東海也很迷惑,和席樂他們眼神傳著話:“難不成這次又是鬼可以變成人?”
席樂也不清楚。
昨晚沒出事,新娘試妝也沒出事,難道他誤打誤撞正好讓新娘滿意了妝容嗎?
這也運氣太好了吧?
殷白鶴的眼神一直放在皮褲男的身上,忽然問:“他出來後和你們說話了嗎?”
“沒有。”孟慈搖頭,“叫他也沒回應。”
“像是夢遊一樣。”魯東海說,“肯定裡麵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們什麼動靜都沒聽到。”
聽到他們的對話,和皮褲男同住的中年男人情緒有點失控,迅速退到了最後的位置。
皮褲男和眾人沒有任何交流,就連對丸子頭女孩的嫌棄都沒有反應,徑直站在205房間門口。
其他人都站在走廊上,緊緊盯著他。
殷白鶴忽然問:“他手上拿的是什麼?”
白箏看了眼,遲疑:“眼線筆?”
旗袍女人也回道:“應該是眼線筆。”
“他進去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帶。”殷白鶴平靜地說,“我們的房間裡沒有化妝用品。”
“大概從房間裡帶出來的。”席樂猜測。
一直隻聽不說的杜知信終於疑惑地開了口:“你們看,他這是在乾什麼?”
與此同時,大家也不約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氣。
因為站在自己房間門口的皮褲男大張著嘴巴,用眼線筆狠狠地劃破了舌頭,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他之前毫無反應的表情也在瞬間變成了驚恐和痛苦,但手上動作卻沒停,又把眼線筆往裡推,最後整支都插.進了喉嚨裡,隻留下一點尾巴在外麵。
皮褲男的喉嚨裡發出奇怪的聲音,像破舊的風箱拉動的聲音,嘶啞又絕望。
很快,他就死了。
死在了眾目睽睽之下。
席樂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儘管猜到皮褲男可能會死,但在他自己殺死自己的時候,還是後怕。
這一變故讓新人崩潰了,丸子頭女孩恐懼地大叫:“啊啊啊死人了啊!死人了!人死了!我不要再在這裡待著!”
她揪著自己的頭發跑離了二樓。
旗袍女人也麵色慘白,中年男人和杜知信則不停地乾嘔,“這就是你們說的危險嗎……”
當然就是。
饒是見過死亡的老人們,也沉默了許久,這好像是他們頭一回見到活人當場死在自己麵前。
孟慈白著臉,一步步挪過去檢查,儘職地發揮著自己的職業:“死的透透了。”
“這樣子就算不死也殘了。”魯東海表情一言難儘:“之前沒出事,都在這裡等著我們。”
席樂心沉到底,“恐怕接下來的更殘忍。”
頭一個死於眼線筆插喉嚨,那接下來的呢,是不是還是會當著他們的麵自殺?
殷白鶴沒說話,上前伸手將那根眼線筆抽了出來。
眼線筆已經折斷,鮮血順著滴落在地上。
被殷白鶴拿起來後,筆杆上的血流到了他手上,白皙和鮮紅形成鮮明對比。
看到這一幕的中年男人滿臉不可置信,看著麵無表情的殷白鶴,叫道:“你乾什麼?!”
殷白鶴隻是說:“不能用了。”
席樂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殷白鶴現在關心的是接下來的事兒,事關所有人的生死。
他看向白箏,問:“化妝可以不用這個嗎?”
白箏深呼吸,點頭:“可以,用眼影代替。”
目睹一切的中年男人驚恐地後退,來來回回看著他們,喃喃道:“你們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