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門縫並不大, 隻能看出裡麵是黑的。
皮褲男臨到這時候隻覺得害怕,往後退了一步,但魯東海沒有給他離開的機會。
他在心裡暗示自己, 不就是個房間嘛,什麼鬼不鬼的, 唯物主義不相信任何鬼的存在。
皮褲男一把推開了房間門。
在他身後的人全都睜大了眼睛, 緊緊盯著這扇被打開的門,但裡麵的一切都讓他們很失望。
房間裡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
從走廊上傳進去的燈光也僅僅留在了門口的區域,黑暗彌漫整個房間,安靜異常。
皮褲男一腳踏入,原本還適應的溫度突然變冷,渾身開始發抖,像是瞬間踏入了寒冬, 但他的頭上卻滲出了冷汗。
“砰!”
門關上了。
門外眾人一臉凝重。
“沒看到裡麵什麼樣的。”魯東海非常失望, 也有對於皮褲男的同情,“他第一個進去, 恐怕沒救了。”
雖然不喜歡他, 但也是一條命。
“看樣子,新娘應該不是人吧……”席樂從頭到尾就沒看見新娘的身影, 但不妨礙他猜測。
他說:“那個疑似前台和老板娘的人說,是新娘選中的,這個選擇的原因, 應該很關鍵。”
魯東海問:“他昨天做了什麼?”
“昨天分鑰匙時候吵架了。”徐小圓一一列舉,“昨天晚上也吵架了, 但我沒出來聽。”
席樂說:“這個我知道,他被那個丸子頭女孩罵了。”
旗袍女人主動開口:“昨晚我和室友起了爭執, 室友開門想離開,他說話不太好聽,就被罵了。”
她重現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有當事人在,很容易就給出正確線索。
“就我們已知的,他做的最令人討厭的是和你們說話的時候。”魯東海總結,“也許新娘不喜歡這樣的話。”
孟慈卻突然開口:“不一定啊,我們昨晚下樓的時候,他就沒下來,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還有,也許是他在房間裡做了什麼造成了這個後果。”
他說的不無道理。
和皮褲男居住的是中年男人,他一臉茫然,被他們說的毛骨悚然,但又描述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
皮褲男進入201房間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響。
十一個人堵在樓梯口也不是個事,最後決定留人在走廊上等著,其他人回房間或者去其他地方找線索。
“我吧,他們留下來一沒力氣二沒經驗的。”
魯東海主動抗下了這個責任。
中年男人和丸子頭女孩一聽,立刻點頭讚同,看得徐小圓非常不喜歡。
席樂說:“一個不安全,兩個人可以配合。”
白箏正打算舉手,孟慈已經帶著一臉奔赴戰場的表情,視死如歸道:“我來!女孩子回去!”
席樂安慰他,“大白天在走廊上應該沒危險。”
孟慈立刻露出驚喜的目光。
席樂被他的反應逗笑,這孩子情緒變得也太快了吧。
最後就是魯東海和孟慈留了下來。
這種時候,魯東海並不覺得和新人一起留下來會有好處,以免出了事就隻會逃跑,孟慈好歹經曆過一次,有經驗。
走廊上安靜下來。
一門之後的201房間像一個深淵,進去就再也離不開。
“魯大哥,你說給新娘試妝,到底怎麼個試法,為什麼要尋找化妝師呢?”
孟慈像十萬個為什麼,“如果化的不滿意,是不是就會殺了那個人,但是我們怎麼知道她滿意不滿意……如果她是鬼,是不是要把她化成人的樣子?”
魯東海聽得感覺耳邊有隻鳥在嘰嘰喳喳:“我也不知道。”
孟慈歎了口氣:“還好第一個不是我們,不然就是無頭蒼蠅,出去送死當炮灰的。”
兩個人說話聲都有意降低了很多。
席樂和殷白鶴,還有徐小圓她們來了樓下。
昨晚天色太晚,他們根本沒有仔細看,現在外麵天亮了,賓館裡雖然依舊有些暗,但大部分構造還是看得清的。
“門是開的!”徐小圓驚呼。
“這次賓館大門居然是開的。”席樂也很驚訝,“那是不是代表可以離開這裡?”
殷白鶴絕情道:“不可以。”
席樂其實也知道不可能,但還是想嘗試一下。
賓館外是人行道,路邊有樹木,外麵的馬路不寬,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旁邊的店開著門。
徐小圓興奮道:“我去旁邊看看!”
她衝過去,沒過幾秒又後怕地跑回來,“店裡一個人都沒有,太奇怪了。”
就好像這座城市裡除了他們以外,已經沒有了活人。
像是座死城。
“不奇怪,之前遇到的都這樣。”殷白鶴說。
席樂說:“回去吧。”
這時候幸福賓館反而成了最後的安全地,有人的地方會讓人去聚集,會覺得安全。
即使實際上並不安全。
賓館大廳裡什麼都沒有,也不大,信息最多的依舊是前台,中年女人這時並不在。
這個賓館一樓沒有房間,隻有二樓七個房間。
席樂很好奇,“新娘為什麼要住201房間?”
徐小圓附和道:“對啊,新娘不應該選一個漂亮的酒店舉辦婚禮嗎,為什麼要住在這樣一個破舊的賓館?”
201房間有什麼特殊的嗎?
而且這次的試妝在白天,那晚上呢。
席樂覺得這一次充滿了秘密,而這一切的源頭肯定和那個住在201房間的新娘有關。
再結合皮褲男可能觸碰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