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鶴敲了敲桌子:“我們是客人。”
中年女人保持著公式化的笑容:“不可以哦,201的房客是常住那裡的,不可以換。”
席樂沒換成功,但也沒失望。
起碼得到了一個線索,新娘常住201房間。
兩個人離開前台,席樂一連提出好幾個問題:“什麼原因才會導致一個女人常年住在賓館的房間裡,而且這個人還是新娘,是在等新郎嗎?”
“還是因為家不在這裡,隻好在賓館裡等著婚禮的日期那這個新娘又是因為什麼死的?那個新郎現在又在哪裡?是死了還是活著?”
殷白鶴等他說完才緩緩道:“也許新郎也死了。”
席樂其實有個很大膽的想法――說不定那個沒聽過的新郎也在201房間裡呢……
因為他們耽擱了時間,所以吃完早餐出來時,就看到在大廳的眾人眉頭緊鎖。
席樂估計是名單公布了,“是誰?”
孟慈指了指兩個人,“他們。”
原來是中年男人和旗袍女人,現在這兩個人臉色都很難看,中年男人不敢相信。
他質疑道:“我昨天什麼話都沒說!”
於毅興衝到前台,追問:“你是不是說錯人了?”
中年女人說:“新娘選了你。”
昨晚想的是一回事,今天親耳聽到又是一回事,於毅興立刻轉向旗袍女人:“都怪你!”
旗袍女人說:“我自己也很無辜啊。”
兩個人一秒鐘就結了仇。
席樂看著這戲劇性的發展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你們兩個,就是昨晚出門開門的?”
他一問,丸子頭女孩迫不及待道:“對!”
“晚上出門是可以的吧?”旗袍女人看了眼席樂。
“可以是可以,但後果自負。”席樂毫不留情地告訴她,“顯然,今天選了你們兩個。”
人選一公開,氛圍轉變得很快。
丸子頭女孩慶幸不已,幸好自己昨晚沒出門。
趁上樓的時候,於毅興抓住旗袍女人,“要不是你昨晚來我房間,我怎麼可能被選中。”
“你不如說你自己心思不純。”旗袍女人回道。
“你――”
旗袍女人冷眼看著他,“正好試試我昨晚說的話,不進去,我看會不會出事。”
於毅興在心裡罵了句死女人,麵上沒露跡象。
關於新娘的線索,席樂和魯東海他們交換了一下,最後一致認為,鏡子可能就是在201房間裡。
要麼把新娘弄死,要麼把新娘搞走。
但是這兩個做法好像都不太可行,新娘似乎不是人,人殺鬼可能性更小,換房間也被中年女人拒絕。
得找其他的方法。
要麼就像荒村一樣,吸引走新娘的注意力,或者就像一開始說的,也許她妝容滿意,就可以離開。
中午吃午飯時,大家沒看到中年男人和旗袍女人,還以為他們恐懼到不想吃午飯。
但到吃完午飯,上樓敲門沒人應,就察覺不對勁了。
丸子頭女孩開了202房間,發現裡麵沒有人,而205房間門被敲了許久也沒有人來開。
“他們去哪兒了?”孟慈震驚:“是不是不打算進去了?”
杜知信此刻心沉到了底。
其他人都是有關係的,如果沒人進去,要推選一個人進去,他一個新人肯定是第一目標。
不行,他不想死。
魯東海臉色沉沉,“我就猜到了,昨天剛發生那個穿皮褲的事,他們肯定不敢進去。”
徐小圓擔憂道:“新娘不會……出來吧?”
這也是大家所擔心的。
原本新娘的範圍就隻在這個房間裡,現在如果被選中的人不進去,她會不會走出這個房間?
白箏冷笑一聲:“昨晚兩個人不知道做了什麼,到這會兒倒是害怕起來了,說不定不進去死得更快。”
臨到時間了,沒人進去,魯東海心裡很慌。
“不行,得找到他們。”
“不在外麵就在房間,我去外麵看看,你們先去拿鑰匙,暴力破門不太安全。”
話音剛落,205房間裡傳出OO@@的聲音。
席樂依稀覺得聲音有點熟悉,還沒來得及分辨,就見門被從裡打開,於毅興從裡麵跑了出來。
他身上帶著血,驚慌失措,不停地念叨著一句話:“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他的表現太奇怪,魯東海抓住他胳膊:“發生了什麼?”
“我沒想殺她的……”於毅興自言自語,“是她自己撞上來的,對,是她自己撞上來的……”
雖然聽起來奇奇怪怪,但也夠大家明白,這兩個人起了爭執,失手殺人。
不知道午飯短短的一小時時間,他們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致於要到這樣的程度。
孟慈往房間裡探頭看了一眼,就瞅到了洗手間那邊流出來的血,房間裡彌漫著血腥味。
沒死在鬼手裡,死在人手上了?
“你說清楚,什麼情況。”
“就是她說不要進那個鬼地方,我就和她打算不進去,但是不知道――嗬……”
於毅興的話說到一半,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
他的驚慌不是假的,他想離開這裡,卻發現自己動不了,連表情也僵住不能動。
隨後令大家驚恐的畫麵出現了,於毅興舉起了雙手,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用了很大的力氣,狠狠攥緊。
這變故讓眾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昨天皮褲男似乎就和這樣類似!
於毅興說不出話來,臉色漲紫,眼珠幾乎要脫出眼眶,不人不鬼的樣子十分嚇人。
“不行。”魯東海咬牙,想嘗試掰開。
殷白鶴道:“沒用的。”
席樂緊皺著眉。
於毅興手上的血沾在了脖子上,經過擠壓,又流入衣服裡,短短一分鐘左右他就倒在了地上。
走廊上一時間靜得隻有大家的呼吸聲。
他在大家麵前,親手掐死了自己。
徐小圓無意往後退了一步,餘光瞥到201房間,隻覺得毛骨悚然:“門、門開了……”
201的房門開了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