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這門是什麼時候開的。
他們從之前到現在, 注意力全部都在205房間,尤其是剛剛於毅興和旗袍女人的事情,還有他的死亡。
現在沒人把注意力再放在屍體上, 全都看向了201房間。
那道縫隙並不大,和昨天皮褲男進去之前打開的一模一樣, 像是在告訴他們――
進去, 進去化妝。
縫隙裡漆黑一片,連帶著眾人的心都沉到了底。
是不是他們死了,就得重新選一個人進去?
他們能在這裡的人都是想活的,誰也不想自己無緣無故會被選中去送死。
魯東海最終開了口:“門開了……人還是要進去?”
丸子頭女孩雖然不太聰明,但這時候也意識到了什麼,“我不去!我回房間了!”
昨晚旗袍女人和她也說了。
如果有推出去送死的人,那肯定是她們這些第一次來的,和他們都不熟的人。
現在這裡不就隻剩下自己了嗎?
她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就進了204房間, 緊緊地關上門, 砰地一聲十分響。
“又沒說讓她去。”孟慈嘟囔。
“也不一定要人進去,今天觸碰禁忌的人已經死了。”席樂意有所指, “除非還有人也觸碰了禁忌。”
這話讓其他人都心跳停了一拍。
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做了事是屬於觸碰禁忌的。
201的房門那條縫一直沒有關上, 昨天是皮褲男進去之後自動關的,所以現在恐怕在等另一個人進去。
魯東海說:“我去樓下問問。”
隻有那個中年女人知道人選。
他下去之後, 徐小圓忍不住吐槽:“這兩個人也是奇葩,鬼是可以用常理來推測的嗎,結果還自相殘殺, 一個死在隊友手裡,一個自己掐死了自己。”
如果好好的進去, 說不定還有新娘滿意妝容的可能,說不定還能活下來。
“誰說她死了。”
殷白鶴清冷的嗓音響起。
這一句話不是疑問, 也不是反問,讓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席樂想了想,“是啊,沒人看到她死了。”
他們隻是看到中年男人衝出來,又一手的血,然後孟慈也看到了洗手間流出來的血,才以為她死了。
這何嘗不是猜測。
孟慈比他們跑得都快,立刻進入了205房間,直奔洗手間而去,席樂都沒攔住。
“擅入房間很危……”
人都進去了,說也沒用了。
房間裡的燈開著,窗戶投進來的光線也足夠,交互照亮了洗手間的一方小天地。
旗袍女人倒在地上,鮮血從她的額頭上流到地上,雙眼緊閉,地上也是一灘血,原本深色的旗袍被血染得顏色更深。
額頭不會流出來這麼多血。
孟慈比誰都清楚,額頭的傷口可能是磕到了,除非把頭撞破了,否則地上的血倒像是動脈破裂弄的。
但動脈破裂人也不會活很久。
孟慈咽了咽唾沫,上前伸手放在鼻子處,發現沒有了呼吸,難道是真的死了嗎?
想到殷白鶴的話,他又伸手按向脖頸。
人果然還活著。
孟慈看向旗袍女人的目光一下子變了,往後退一步,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歎了口氣。
等離開洗手間,他才說:“人還沒死。”
果然沒死。
孟慈說:“不過她好像失血太多,得先急救一下。”
這裡急救比較專業的隻有他這個醫學生,東西也不夠,隻能簡單處理了一下。
也是旗袍女人命硬,竟然沒有死。
席樂敲了敲丸子頭女孩的房間,“開門。”
她是住在202的,當然養傷還是在自己的房間比較好,更何況205房間的兩個人都死了。
丸子頭女孩叫道:“不開。”
殷白鶴冷聲道:“你要是不想要門也可以。”
丸子頭女孩一開始還沒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直到感覺到門框劇烈晃動時才忙不迭打開門。
她白著臉,“我開……了。”
旗袍女人被移到床上,失血已經停止,但渾身血跡看著還是足夠讓人心慌。
“她還沒死,你不用緊張。”徐小圓安慰道。
丸子頭女孩心想,這怎麼可能不緊張。
已經有兩個人死在他們麵前了,還都是自己那麼殘忍地殺了自己,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
魯東海從樓下上來,那個疑似前台的中年女人消失不見,看樣子不像還有人要被選中。
這讓大家放心下來。
等旗袍女人醒過來已經是半小時後,期間席樂一直有盯著201房間的變化。
殷白鶴站在他身邊,“房門關了。”
原本開了一條縫的房門又悄無聲息地關閉。
“門關了是不是就不需要再進去了?”白箏問。
齊遇在一旁點頭,應該是吧。
席樂麵色凝重:“不知道是到時間關了,還是因為一天隻能殺一個人,那個中年男人死前的跡象明顯是鬼操縱的。”
地上中年男人的屍體還保持著死去的模樣姿勢,從這裡看向201房間,隻覺得危險。